靖桐腑下頭,眼淚顆顆地劃落,痛苦地抽泣著說:“你下來作什麼啊?你不是不舒服嗎?我沒事,隻是燙到手了……”
卓柏均咬緊牙根,堅毅的雙眸中,劃落顫抖的淚水,隻是輕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吹了吹,眼淚滴在那燙紅的手背上,才哽咽地說:“我不想看到你受傷,我隻想好好愛你……不管你有沒有做錯事,我隻想好好地愛你……”
靖桐抿緊雙唇,眼淚繼續顆顆地滾落,任由他握著自己的小手,卻沒敢再看他。
卓柏均也沒有看她,隻是心疼地橫抱起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廚房,靖桐就這樣落淚地看著這個男子,今夜的眸光比誰都堅定,她的心再猛地一疼,將頭埋在他的脖子間,任由他抱著自己走上樓梯,再走進房間,將自己小心地放在床褥上,便默不作聲地來到落地窗前,將打開的那扇窗,重新關了起來,再拉回了那白色厚重的窗簾。
靖桐就這樣半躺在床上,幽幽地看著他。
卓柏均轉過身,來到房間的某個小櫃子上,拿出了藥箱,從裏麵拿出燙傷膏和棉簽,才又來到床邊,坐下來,小心地提起了靖桐的手腕,看著她傷口處那超大的一塊紅腫,心猛地一疼,便拿起棉簽,擠出了一點藥膏,小心地為她擦拭著燙傷的皮膚,才輕輕地說:“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靖桐微笑地說:“留了就留了啊……”
“不好看……我不喜歡你留疤……”卓柏均小心地塗抹著,再腑下頭,輕輕地吹著那燙傷處,問:“還疼嗎?”
靖桐搖搖頭,隻是看著麵前的男子,一雙魅眸,卸去一切武裝後,隻是簡單地閃爍著平常人的眼神,她傾前身子,微腑頭看著他閃爍的星眸說:“總監……我們在中國,給您母親立場墓碑好不好?我們每年在她生辰,死忌,還有過節,都去祭拜她,你說好不好……一定要找一個有櫻花的墓地,我每年一定陪你去,好好地做點她喜歡吃的東西,侍候於她墓前……好嗎?”
卓柏均感動地一笑,沉默地腑下頭,輕輕地吹了吹那傷口,才又抬起頭,看著靖桐,眼淚劃落下來地問:“還疼嗎?”
靖桐也笑了,眼淚也滾落下來,搖搖頭。
蒼白的窗子上,就這般,倒映著倆個人,倒映著倆個靈魂,重疊在一起,惺惺相惜著,偶爾可以從玻璃鏡中,看到倆個人好安靜地相對而坐,有時候,便抬起頭,看著對方,微微一笑。
今夜,他們都在落淚,卻沒有問彼此為什麼而落淚,有些原諒沉在靈魂的底層,就這樣吧,為了你,為了我,為了愛情,我們都選擇了沉默……沉默……沉默……
清晨!雪停了,窗外的寒梅,再燦爛地開放,盛放出皚皚白雪中的一點紅。
傭人們一大早,就領著穿著小旗袍,滾著兔毛邊的小曦文,提著小花瓶,踏著厚厚的雪,跑去梅林那裏采梅花,莊月明擔心曦文冷著了,便站在大院這一邊,吩咐傭人微笑地說:“好好好侍候孫小姐……不要讓她冷到了,這段時間,天氣不太好,風大。”
“是!”傭人微笑地應下了,便再陪著曦文往梅林走去。
韓致忠也身著厚重外衣,走出來,看著一片晨曦下,孫女兒那活奔活跳的身影,他不禁一笑,雙手擺於後間,邊走下階梯,邊對著莊月明說:“陪我走走吧,我們夫妻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散散步了,昨晚下了這麼大的雪,景色一定不錯……”
莊月明愣了地看著丈夫踏著厚重的雪往前行的背影,她的雙眸一紅,便也微笑地走下階梯,來到韓致忠的身邊,卻因為腳步太急,不小由地摔了一下,韓致忠連忙將她扶住了,在寒風中,看著妻子那溫宛動人的臉容,還有雙眸中的那點溫柔與善良,他緩緩地一笑,便伸出手輕扶她的肩膀,與她一起往前走。
雪地上的腳步,偶爾交纏,偶爾重疊地走在一起,印下了一個一個歲月的腳印!
夏雪躺在溫柔的床上,醒了過來,就已經看到韓文昊人已經站在全身鏡前,穿著黑色的筆挺西褲,披著一件白襯衣,正一顆一顆地扣著自己的襯衣鈕扣,晨曦掃進窗子,劃過他的身影,折射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雙眸掠過一點柔情,如此如此完美……她的心傾刻滿滿的,發覺這種感覺,輕飄飄如同沉浸在蜜糖裏般,想到這裏,她突然睡眼朦朧地掀起被子,帶了一點撤嬌站在床上,比身後擁著韓文昊的脖子,在他的臉上深深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