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雙眸淩亂,思想一片蒼白,心髒瞬間被扭緊了,手輕放在餐桌上,扭緊白色餐巾……
曦文畢竟還是小孩子,聽著這麼複雜的事,剛開始有點疑惑,一眼看到媽媽的表情不對,便立即問:“媽媽,你們在談很不愉快的事嗎?”
“沒有……”韓致忠立即微笑地輕扶著曦文的肩膀,極力地解釋說:“爺爺隻是覺得,你本來就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對不對?當然要跟爸爸一起姓韓,這在中國的曆史裏,這最正常與傳統不過的事了……爺爺就是表達這個想法而已,而且你爸爸就要和秦阿姨結婚了,從另一層意義上,秦阿姨也是你的媽媽,就像丹尼爾叔叔是你的PAPA一樣……對吧?以後啊,隻要曦文喜歡,爺爺最疼曦文!這屋子曦文喜歡,也給曦文住,好不好?”
曦文想了想,再一臉防範地看著母親!
夏雪強喘著氣,卻又不想氣氛不對,畢竟難得和諧,她隻得勉強地對女兒笑了笑,曦文看著媽媽的笑容,便也隻得點點頭……“嗯……”
“你看看?”韓致忠立即說:“孩子也都沒有意見了……大人就不用堅持了,將來夏雪你不管選擇怎樣的人生,我們韓家人絕對不阻止你,或許我還可以給予你一部份財產,就當自己的女兒出嫁,而且你還是演員,要到處跑,沒個定時,就和文宇一樣,曦文有時間就待在我們家,我們給你照顧就好了……”
夏雪的指尖開始極速地發冷,雙眸開始通紅,她再傻也聽出來了,韓致忠要在自己的手裏,奪走女兒,讓曦文認秦書蕾作母親……
“好了!”莊月明終於還忍無可忍地開口了,她深知文昊的脾氣,聽到這些話肯定會與父親對著來,她便先開口,對著丈夫激動地說:“致忠!這才剛吃完一頓晚飯!你就提出這麼多事,這讓孩子怎麼消化?藍櫻他們一家視曦文如已出,要改姓這種事,你也要尊重他們一家人的意見,畢竟他們撫養了曦文那麼多年,我們實在沒有立場擅自作主啊!還有結婚這種事,不是應該先問問孩子?”
“你懂什麼?婦道人家!”韓致忠即刻冷臉地看著妻子,憤然地說:“這麼多年來,我們韓家都是名門望族,卻因為發生了夏雪的光碟事件,才導致這些流言蜚語!甚至周圍人……”
他一下子先是不滿地抬起頭看了夏雪一眼,才再冷臉地說:“周圍人都在說,夏雪現在因為真相大白,要和書蕾搶文昊!我當然知道夏雪沒有那樣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和文昊攪和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讓關係盡早理清?還這麼折騰作什麼?”
夏雪的心髒扭成一團,她終於感覺到韓致忠的話裏有話,忍不住地抬起頭看向他,卻正見到韓致忠那雙厲眼,她一下子腑下頭。
韓文昊一直好平靜地聽著,聽著,聽著,聽到最後,他終於流露一點笑意地轉過頭看向父親說:“爸……我和書蕾的婚事,是你決定的,我隨你的意,娶她,我也欣賞她,也不想說太明白是因為家族連姻。但是至少現在,發生那麼多事,我暫時不願考慮婚姻大事,我還有事情要和書蕾談……”
“你要談什麼事情?”韓致忠看著兒子,立即再嚴肅地問:“你在書蕾因為你和夏雪的緋聞而流產,名聲盡毀,然後和秦家說,暫不考慮婚事?你要拋棄她?那她的將來呢?文昊,我告訴你,爸爸雖然也是一個很殘忍的人,但這種事,爸爸還真做不出來!你對不起夏雪,公開一切,已經飽受千夫所指了!你現在如果敢拋棄書蕾,那麼你的名聲就盡毀了!你有考慮清楚嗎?”
韓文昊咬緊牙根!
韓致忠帶著一抹疼心地看著兒子說:“你當時公開一切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一切都沒有退路了?是你自己逼你自己走向這一步的!”
韓文昊突然一笑,轉過頭看向父親微笑地說:“如果按照爸您所說的,為自己留這麼多條退路,也不見得會好到那裏去!”
“你……”韓致忠氣憤地看緊兒子,臉傾刻漲紅,韓文傑見狀,立即站起身,來到父親的麵前,按緊父親的脈門,對著哥哥說:“哥!先緩一緩吧,這些事,還是容後再談吧!”
韓文昊的臉僵硬與抽搐可怕,他一雙厲眼看向父親說:“爸雖然話裏是為我著想,隻是真的在為我著想?口口聲聲威望與名聲,對得起與對不起,如果真說要對不起,我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夏雪!光碟事件,我和丹尼爾都看出來了,表明是對付夏雪,私底下是對付我和丹尼爾倆家!不管是夏雪與書蕾都是犧牲品!難道我是眾多人裏唯一的受益者?我又得到了什麼好處?千夫所指,都比不過夏雪的一聲原諒!如果我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害怕報應,我就不會為韓家做這麼多要下地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