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暮天寒,莊戶人家一般這個時侯基本上都在家中貓冬,除非有必行之事,否則此時很少有人家出門的,然而通往李家村的鄉路上由南向北駛來一輛馬車,隻隱約聽
見馬車噠噠的馬蹄聲,使得荒涼的鄉野小道上更顯寧靜。架著馬車的是兩個裝裹嚴實的男子,因包裹的太過厚實,一時也看不出多大年歲。坐在左邊的男子不時揚著手裏的馬鞭,一邊給旁邊的男子指點著什麼。
馬車車廂外罩著青灰色厚氈布,看不出是什麼光景,隻覺古樸而又簡潔,車廂內卻有別於廂外的古樸潔淨,車廂內被裝飾的溫馨大氣,一看車主就是位極會享受的,
廂體是用上好楠木製做,連廂內兩側的做墊也包裹著色澤光亮的毛皮,腳下也鋪著塊厚毛毯,車廂內角的矮幾上正燃燒著一精致小炭爐,上麵架著小銅壺。
柳青雅執起銅壺往旁邊的紫砂壺中注入熱水,一縷淡淡的幽香散漫開來,是老爹最愛最愛喝的茉莉花茶,這茶還是青雅在山上時自己炒製的,前幾日歸家後送與爹爹
喝,柳老爹就愛上了此茶。
青雅端起一杯茶遞給坐在對麵的柳老爹,朱唇輕啟,溫柔似水的輕聲道:爹,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這天氣可真冷啊!我的給大哥和清風也倒杯茶,他們在外麵車會冷
呢,隨即轉身又倒出兩杯茶端在手中,輕柔起身往外探了探身子,開口喊道:“大哥,清風喝杯熱茶驅驅寒,這天太冷了,對了大哥,李家村是不是快到了呀。"
駕車的兩男子趕快接過了茶杯喝光了裏麵的茶水,一股暖流頓時與腹中四散而去。青雅的大哥柳大柱接過清風用過的茶杯,轉身一起遞還給自家妹子,滿眼柔情的開
口說道:轉過前麵那個彎就到李家村了,你快進去吧,別凍壞了。
青雅轉回車廂內,車廂裏坐著的柳老爹看著眼前這個已長的如花似玉的小女兒,心中是即欣慰又愧疚,不知不覺間女兒已長大了。想起當年女兒跟隨她師傅去山上學
習醫術時還隻是一個剛剛六歲是稚童,這一去就十年,隨說其間也歸家探望過三四次,可每次總是來去匆匆。未曾得到一點爹娘的疼愛與嗬護,可她從未報怨分豪。
還似幼時一樣溫柔善良,如今她師傅仙逝,她為師守孝三年才歸家可見這丫頭是個知恩圖報的,望向青雅更是滿目柔光。隻是因為這小女兒一直待在那雲霧山上學習醫術,現在才歸家,所以也未曾定有婚約,可是轉過年去雅兒就十七歲了,村子裏這般年歲的女子都基本上定有婚約或已經嫁入夫家。若再不為雅兒尋門親事,隻怕會被人議論壞了名生呢,為這事老妻也事暗暗著急,怕女兒害羞,逐差了她大嫂悄悄探問她對尋找未來夫婿有何想法,可沒想到雅兒這丫頭竟自己尋到爹娘親跟前,大大方方回答了爹娘的詢問,隻是一開口差點驚掉夫妻倆下巴,雖驚事但有不得不承認女兒與眾是不同的,這份心胸氣度恐怕是男子也比上的。
雅兒呀,等會到李家後你定要好好為江哥兒家人診看,聽你哥前幾天去李家回來道,他們家有好幾位家人都病著呢,日子過的很是困難呢,這李家哥兒對咱家可是有大恩啊,那日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和你娘,你大嫂和侄兒隻怕已被惡人取了性命,這李家哥兒對我們家可是有救命之恩那。這李家江哥兒還為此受了傷,若不是這幾日我也病著,早該親自登門道謝才對,這都五天了,也不知李家哥兒恢複的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