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歌搖了搖頭:“不知道。”
被對方看到了自己的臉,他十分懊惱。好在五年前的他與現在有了很大的變化。關鍵是,即便是五年前的他,真正見過他的人也不多。為了避免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他隻能撒了這個謊。“那個,你這有……”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她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適合自己的衣服?
“你想說什麼?”花狐托腮看著他。
“沒什麼。謝謝你幫了我,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現在,我得走了。”秦鐵歌用力撐起身體。
花狐輕哼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到了門口,忽然提醒道:“最近在家好好休息,雖然服了‘金蟾複元丹’,但也不可能真的睡一覺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秦鐵歌點點頭,再次道了謝。又問道:“這附近有服裝店麼?”
花狐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身衣服胸前全是血,一股子血腥氣,讓人作嘔。衣服都是量身定做,大小裁縫鋪隨處可見。而服裝店就比較少了,服裝店裏賣的都是二手。被人當掉的。
胸口幾乎被鮮血濕透,讓人作嘔的血腥氣充斥著不大的服裝店。掌管神色淡定,上下打量了秦鐵歌一眼,然後選了一套青色衣褲給他。眼中神色告訴他:絕對可體。
的確可體。
“我想問一下,‘興記綢緞鋪’怎麼走?”穿戴利索付了五個銅子之後,秦鐵歌問道。
他還在迷途中,他住得那附近也沒個名字,不好打聽。就是有名字他也不能直接問,更不能問花狐。秦柯二人通過手帕找到了他這件事,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任何細微的蜘絲馬跡都可能成為一條逮到你的致命線索。
而且有些事一旦巧合起來,巧合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在淩風城‘狩獵’,那些惡人是他的獵物,但與此同時,他也處於被獵殺的環境中。
為了自己,更為了他娘與小可,他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興記綢緞鋪’是座小店鋪,這種規模的小店鋪在淩風城不知有多少。這家服裝店掌管本來是不知道的,但半月前‘興記綢緞鋪’出了條醜聞:剛進門不到月餘的兒媳婦有喜了。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從此,默默無聞的‘興記’小店成了附近的知名品牌。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喜當爹之後居然發家了。
秦鐵歌一路‘盲走’,看到‘興記綢緞鋪’幾個大字後,回家的路躍然出現在腦海中。
腳下飛快,耳朵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沒有尾巴。
進了小院輕輕關好院門,然後就聽屋內秦小可喜極地叫道:“我哥回來啦!”
接下來急不擇路的腳步聲響起,呂薈娘母女二人一前一後跑出來。後麵秦小可喜極而泣:“哥,你可回來啦!怎麼才回來?我和娘都要擔心死了!嗚嗚……”
兄妹倆抱在一起,感受著妹妹瘦俏打顫的身體,秦鐵歌心裏有些酸:“對不起啊小可,下次不會再這樣了。對了小可,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出了什麼事?”進了屋,燈光下呂薈娘滿眸擔憂之色。
秦鐵歌愧疚道:“娘,從‘興記’出來遇到了一個朋友,他也是做陪練的,所以……”
“所以你就去喝酒了?”秦鐵歌身上一股子刺鼻的酒氣。呂薈娘冷著一張臉:“連個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小可怎麼也不吃飯,非要等著你回來一起吃?”
秦鐵歌心裏更不好受了,小可不吃飯就不能服藥,太夫囑咐過,服藥一定要按時。
秦小可輕輕搖著呂薈娘的胳膊:“娘,你不要再說我哥了,我哥一定是被人拖去的,我哥多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就吃飯。娘,哥,你們也坐下吃飯了。”
呂薈娘的眼睛裏明顯有了淚水,秦鐵歌有個三長兩短她真的無法承受。
“你這衣服怎麼回事?”
“奧,是這樣,今天陪練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撕破了,所以人家陪了我一件。”秦鐵歌嘿笑著,占了便宜一樣轉了個圈:“這衣服可比我那件好多了,嘿嘿,這才是練功服!”
“娘,小可,你們快吃飯吧,我不吃了。想早點休息。”
“哥,你是貪人家的酒,喝多了吧?”見哥哥沒事,秦小可又開始捉弄他。
秦鐵歌輕輕捏了一把妹妹的小臉:“是啊,不吃白不吃!”
當然沒人拖他去喝酒,是他怕被聞出身上的血腥氣,因此去酒館打了半兩小燒潑身上,順便給秦小可買了一份炒肉。
夜色更深……
秦小可睡下之後,呂薈娘站在淒冷的月色下,眼睛裏盡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