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們的話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與老板之間的距離,老人的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我們從豐城來,趕回槐安府老家去。”
老丫頭淡淡自然地說了個謊。
“哦哦,豐城離我們這裏可不近!你們老家槐安府我年輕的時候去過,你們那裏最出名的浮雲寺梅亭花海我看過,那花真是多的看不過來呀,五顏六色的滿山都是真好看。”
老板興致勃勃地和老丫頭攀談起來。
“是呀,您老去過我們那裏呀?我們那裏浮雲寺的梅亭花海的確很漂亮。”
老丫頭順勢隨著他說了一句。
不過槐安府,老丫頭倒是去過,那到不是因為為了看什麼花海,他是和師傅師兄一起去那裏“淘了一趟大戶”,一個鹽商的庫底子。那個鹽商富得流油,那一票得手後,老丫頭他們整整悠悠哉哉地閑養了一年。
“不知道三孔橋附近的沈記酒館還在不在了?我去那裏吃過飯,他們的抓炒手藝真不賴,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老爺子說著話,從櫃台後麵拿了一瓶酒和一碟鹹花生米走了過來,微笑著坐到了老丫頭的身邊。
“哦哦,應該還在吧?我們倆兒也是好幾年沒回去過了。”
老丫頭對於老者所說什麼三孔橋邊的沈記酒館根本不知所雲,他隻好馬上打了個岔子接口回答老人道。
“哦哦,你是花木蘭?”
老者低聲對著老丫頭說道,臉上的表情好像已經洞察了一切。
“嗯?嗬嗬......”
老丫頭聽了他的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不置可否地對著他笑了笑,那笑容好像是承認了老者的話一般。
“這年月出門,尤其是你們姐倆這樣的女孩子家,一定得多加小心才好。”
老人望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怎麼咱們這裏幾乎家家戶戶都高掛紅燈紅花呢?”
老丫頭不想在跟老板談論自己和所謂他們老家槐安府與身份的事情,他馬上引開了話題。
“嗯嗯,這是黃老爺吩咐的,哪個敢不做,黃莊主根基深的很,勢力大得很......”
老板喝了一口酒,看著老丫頭的臉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哦哦,對了你們這裏叫黃莊,是不是您也姓黃呀老人家?”
老丫頭接著老者的話跟著問道。
“那倒不是,不過這黃莊大部分人家倒是都姓黃,除了我之外,也隻有另外三家是雜姓了。”
老者用手摸了摸嘴角說道。
“您老貴姓?”
老丫頭給老人的酒杯裏倒滿了酒。
“你們進門的時候沒看到我家叫——王記舊舍老酒嗎?我當然姓王了。我姓王——王存林,王子王孫的王,存錢存糧的存,樹林子的林。”
老人說完話端起酒杯邀請老丫頭與他同飲。
“您老請。”
老丫頭端起杯子跟老人撞了一下,兩個人一飲而盡。
“那這個黃老爺一定是你們黃莊主事的人了唄。”
老丫頭拿起他的酒,先給老人滿上酒後笑著問他道。
“他是我們黃莊的莊主,主不主事兒的我倒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他就少不了事兒。”
老人低聲回答他道。
“他家裏麵要辦什麼事兒啊?這麼大張旗鼓的呀......”
鶯哥這時也吃好了飯,一臉疑問地對老人問道。
“嗬嗬,反正你們兩個也是路過此地,跟你們說說也沒什麼,他黃莊主還能做什麼事情,娶妾選妃唄!”
老人的話裏充滿了鄙視與譏諷。
“這個黃莊主他多大年紀了?”
鶯哥頗感興趣地問道。
“多大年紀,跟我差不多!”
說到這裏,老者臉上現出了怒氣。
“呦嗬,黃莊主這是老當益壯,老馬伏櫪啊。”
老丫頭調侃著說道。
“什麼老當益壯,他這是作死禍害人,老馬個屁,整個一個發情的騾子。”
老人憤憤地罵道。
“......”
老丫頭和鶯哥聽了他如此說話,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暗暗想到,看來這裏麵一定很些有故事。
“小妹妹,你少喝點,女孩子家哪有出門還喝這麼多酒的。”
老者善意地伸手攔住了老丫頭往杯子裏倒酒的手。
“嗬嗬,好的大爺,我不喝了,聽您老人家的。”
聽到老人稱呼自己為妹妹,老丫頭抿著嘴角笑著說道,鶯哥也止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姐姐你倒是變得聽話了,看來還是老爺子有麵子。”
鶯哥也對老人稱呼老丫頭為妹妹感到可樂。
“說實話,你們剛進店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和其他的人一樣,都是趕過來為了參加黃莊主選妾呐。”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解釋著說道。
“反正大爺您店裏現在也沒有其他的人,您老給我們好好說說他黃莊主選妾的事情,我們也聽個新奇,您老人家放一百二十個寬心,我們倆兒就是一走一過,不會給您老人家出去亂說添堵兒。”
鶯哥對於這類事情頗感興趣,她笑著瞪大了眼睛對老人央求道。
“那好,那就和你們好好說說。”
老人望著他們兩個人的臉,覺得他們不是什麼會給他自己添麻煩的顧客,就隨口跟他們講起了有關黃老爺為了娶妾而鬧出的這般大陣勢的前前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