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沙和哥哥阿廖沙進去以後,發現室內並無棺槨陪葬之物,空空如也,隻看到牆壁上五彩斑斕的壁畫,手下不斷有人進來報告——所有的屋子亦是如此。
“真是見了鬼了!怎麼什麼也沒有啊?”
娜沙賭氣地低聲嘟囔著說道。
“這些壁畫真好看,貼揭下來帶走的話,價格一定也會很高,以前他們賣過從中國敦煌貼揭下來那些的壁畫,都發了大財了。”
阿廖沙一麵安慰著妹妹,一麵看著牆上精美的壁畫說出了他的打算。
“看來也隻好這樣了。”
娜沙很是遺憾地說道。
壁畫顏色純正而又華麗,顏料都是用植物製作而成。
壁畫中身穿五彩長裙的侍女們,個個都是雲鬢高卷,蛾眉粉腮,柳腰窄肩,美目傳神。看著看著,阿廖沙不自覺地就被她們動人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
此時,其他墓室裏的兄弟們所遇到的情況也與阿廖沙一樣無二。
大小墓室竟然有三十五六間之多,俄國探險隊進入大墓裏麵的人員一下子都分散開去,各自尋找著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藏。
瘦高一臉麻子的謝爾蓋走進了一間墓室,這間墓室壁畫描繪著貴族宴飲的場麵。起先,謝爾蓋並沒有太在意壁畫上麵畫了些什麼,一看這間墓室也是空空蕩蕩,他一轉身就像離開,可是他突然聞到了一陣酒肉的香氣!這可讓一直處於饑腸轆轆的謝爾蓋止不住口水外流,他馬上迫不及待地順著那誘人的食物香味尋找,他驚奇地發現,各種食物與美酒的香味,居然都是從壁畫上飄散下來的,他貪婪地吸著鼻子,不由得感覺腦袋一陣微麻......
畫中的那位居中而坐的長者,微微動了動手指,謝爾蓋的腳下出現了幾級台階,謝爾蓋竟然像貴賓受到邀請一樣,抬腳沿著那幾級石階走了上去,不知不覺進入了畫中世界,與長者豪放對飲,大快朵頤起來。
普加喬夫在謝爾蓋的隔壁墓室,他已經和畫中的幾個妖媚的東方女人在葡萄架下的涼床上擁抱翻滾一團,他手忙腳亂地脫去身上的衣服,赤裸裸地躺在了這些美人的肉榻溫懷之中。這些女人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股暗暗的幽蘭香氣,再加上她們的媚眼秋波頻轉,欲滴紅唇獻上香吻,滑如凝脂的生體橫陳左右,叫普加喬夫瞬間升入到了人間的極樂世界,快樂感麻醉了他的大腦,飄飄欲仙的感受猶如井噴。
敬餘扶和姬雲海看著牆壁上的彩繪,卻有著不同的感受。
“怎麼看著這些畫裏麵的內容像是我們這次探寶的過程?”
敬餘扶看著那些畫作,不由得暗暗起疑,他隨即轉頭對姬雲海問道。
“嗯,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畫,畫的內容好像就是我們剛剛經曆過的那些事情......”
姬雲海也是看著畫不解地說道。
“這幅畫畫的不就是我們遇到奇怪荒村時候嗎?!”
姬雲海突然指著一副畫作大聲喊道。
“呀......”
敬餘扶定睛一看,那畫上果然是荒村屍棺攔路的情景,他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畫的不是你嗎?敬大哥!”
姬雲海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敬餘扶真的看到了自己出現在了壁畫之中,他的心一陣發緊,太陽穴也跟著“突突突突”地狂跳個不停。
“你先別說話......”
敬餘扶打斷了姬雲海剛想說的話,他緊張地一副挨著一副畫看下去。
“不好!”
當他看到最後一副畫的時候,他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最後一副畫,畫著一群外國人和兩個中國人進入墓室並打開暗室大門的情景,而最後一道牆上卻什麼也沒有畫,隻是用深黑色的顏料整個塗成了黑色。
“怎麼了敬大哥?”
“別問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點兒離開這裏!”
不等姬雲海回答,敬餘扶就拉著姬雲海轉身跑了出去。
阿廖沙跟在娜沙的身後,一路對著壁畫看下去。
突然,他的眼光與壁畫中的一尊佛像對視在了一起。阿廖沙感到那佛像的眼神無比的溫和仁愛,他的目光透徹明亮,並且佛像的嘴角輕輕向上微微抿了抿,好像對著他微笑一樣。阿廖沙不看則已,一望之下,他的心裏就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愁懷,一種想哭,一種想傾訴,一種想依靠的感覺充滿了他的心底。
“嗚嗚嗚嗚......”
阿廖沙突然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倒在地,大哭起來。
走在前麵的娜沙聽到了哥哥的哭聲,馬上轉回身,驚奇地看到哥哥對著壁畫跪倒在地,雙手虔誠地合十,已經是一臉的涕淚橫流,娜沙聽到哥哥的嘴裏嘟嘟囔囔地訴說著什麼,娜沙仔細聽變,哥哥說的竟然是他一直沒有學會的中國話,而且是字正腔圓!
“快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娜沙在拉拽哥哥的時候,也對著那畫中的佛像無意間看了一眼,她感到那眼睛是活的!是可以看透人心的!
“快起來,跟我出去......”
娜沙知道了哥哥一反常態的怪異行為,是出在這古怪的畫像上。
娜沙努力不去看那佛像,使出全身的力氣,總算把哥哥阿廖沙脫出了那件墓室。
“煙鬥,你趕快把我哥哥帶出古墓。”
對於壁畫不感興趣的煙鬥正坐在大廳的那座碑亭的石階上,聽到娜沙喊你幫忙,就過去把阿廖沙背在背上,離開了古墓。
“所有的人馬上跟我上去,馬上撤離古墓·。”
娜沙站在碑亭的台階上麵大聲對著還在各個墓室裏沒有出來的手下喊道。
可是,除了她喊聲的回音外,沒有一個人出來或者回答她的喊話。
娜沙焦急地跑去各個墓室尋找,可是沒有找到一個人,她也沒有留意到,他的那些手下,都已經變成牆上壁畫裏的“人物了”!
就在娜沙吃驚奇怪的時候,古墓牆上那些石質獸頭,突然向外噴射出劇烈炙熱的一條條火龍,牆壁也跟著燃起了大火,娜沙險些被一條火龍燒到,她隻好隻身一人趔趔趄趄地逃出了古墓。
站在另一座山上的狩獵隊,他們先是聽到了火山噴發時發出的呼嘯,緊接著,對麵山上的樹林和整個山嶺都燃起了衝天的大火。
“哈哈,怎麼著火了!”
莎薩嘴裏一麵嚼著技師卡尼斯基諾夫的肝髒,一麵癡癡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