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往下挖一下,把它整個挖出來看一下。”
煙鬥說著話,跟弗拉基米爾兩個人一起像兩隻土撥鼠一樣拚命地挖了起來。
挖出東西的消息馬上在傳開了,大家都擁擠在坑沿處焦急的等待盼望著,期待著能馬上找到古墓的入口才好。
“葉戈爾你去點著火把,坑裏的光線太暗了。”
娜沙對著站在身邊伸長了脖子向坑裏張望的葉戈爾命令道。
很快,葉戈爾就點著了幾支火把,並把它們插在了坑邊兒,這一下子,坑裏的情況坑上麵的人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石碑上的土逐漸隨著煙鬥他們鐵鍬不斷的上下翻飛,漸漸露出了它的全貌。
青色的石碑上麵紋路不是十分清晰,娜沙馬上跳下去,用手裏的軍用水壺裏麵的水自上而下地仔細衝洗,隨後,她又接過一把火把,查看上麵刻著的紋路字跡與奇特的古怪圖案。
“姬雲海先生敬餘扶先生,請你們兩個馬上下來,這上麵的字跟圖案我看不懂。”
娜沙眼睛盯著石碑上帶著潮濕水跡的字跟圖案,頭也不抬地對坑上大聲喊道。
“哦哦,來了——來了。”
姬雲海一麵答應著娜沙,一麵拉著敬餘扶的胳膊小心地嚇到了坑底。
“讓我看看!”
敬餘扶一下到坑底馬上搶過娜沙手裏的那支火把,借著火把閃爍不定的光亮,湊近石碑觀看。
隻見石碑上麵刻畫著一隻團龍騰雲圖案,龍的爪牙刻畫的鋒利異常,龍眼凶猛地張開,龍身上的龍鱗片片向外凸顯,每一片龍鱗上麵好像都刻有蝌蚪大小的文字。
“敬先生,您能看懂這上麵的文字嗎?”
娜沙站在敬餘扶的身後小聲地對他問道。
“這些龍鱗甲片上的蝌蚪文我看不懂,不過從最下麵的這行字,我倒是看得明白這碑的具體年代。”
敬餘扶用手摸了摸石碑下麵的一行刻字低聲說道。
“什麼年代?寫的是些什麼?”
娜沙緊接著問道。
“這碑應該確定是渤海國時期的遺存無疑!就現在應該大概至少也得有三千多曆史年了,我再仔細看看......”
敬餘扶說完話,馬上又彎下腰專注地查看下去。
“標問車之密義,葉家人之永貞,柔恭且都,履慎謙謙。簫樓之上,韻調雙鳳之聲;鏡台之中,舞狀兩鸞之影。動響環佩,留情組川,口藻至言,琢磨潔節。繼敬武於勝裏,擬魯元於豪門,琴瑟之和蓀薰之馥,誰謂夫婿先化,無終助政之謨;稚子又夭,未經請郎之日。公主出織室而灑淚,望空閨而結愁。六行孔備,三從是亮,學恭薑之信矢,銜杞婦之哀淒。惠於聖人,聿懷聰而長途未半,隙駒疾馳,逝水成川,藏舟易動,粵以寶曆四年夏四月十四日已末,終於外第,春秋四十,諡日貞惠公主。寶曆七年冬十一月廿十四日甲申,陪葬於珍陵之西原。”
敬餘扶轉身走到了石碑的背麵,發現背後也是刻滿了文字,墓誌是由駢文體寫成,他馬上舉高了手裏的火把,慢慢默讀了起來。
“老哥,這上麵謝的是什麼意思?”
這時,同在坑底的姬雲海也走到了石碑的背麵對他問道。
“唉,公主出織室而灑淚,望空閨而結愁。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了,自家人沒命取之,隻能讓與旁人窺得!”
敬餘扶突然歎了口氣說道。
“老哥怎麼個意思?我不懂,你快給我說說行不行?”
敬餘扶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讓姬雲海更加摸不著頭腦。
“這裏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姑婆墳——貞惠公主大幕無疑!貞惠公主是渤海第三代王大欽茂的次女,死於其母逝去的第二年,年方四十就消香玉隕了。唉——你現在可以把我這話告訴他們老毛子了!”
敬餘扶看了一眼姬雲海,不等他回話,轉身手扒腳蹬費力地爬上了坑頂。
姬雲海把敬餘扶剛才對他所說的話,對著娜沙他們一說,馬上就引起了一片“烏拉——萬歲”的歡呼聲。
“敬先生,這幾行字寫的是什麼?麻煩您再給仔細的翻譯一下。”
娜沙忍住激動,抬起頭,對著已經站在坑上麵的敬餘扶指著字跡問道。
“挽郎嗚咽,遵阡陌而盤桓;轅馬悲鳴,顧郊野而低昂。葬嬪已畢,即還靈魂歸人逝,角咽笳鳴。意思就是指——喪車載著公主的靈柩,由挽歌郎牽引著,嗚嗚咽咽地唱著薤露之歌緩步在阡陌之間,樂隊高低奏對,一派悲戚流淌在山林土路上的整個過程的大概描寫吧。”
敬餘扶沒看娜沙手指所指,就開口準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