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說完話,一揮手,幾個壯漢就把煙鬥從椅子上架了起來,放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牛筋擰成的皮鞭,雨點兒一樣,狠狠地抽打在煙鬥的身上。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煙鬥咬牙堅持著不吭一聲。
“他還活著?”
年輕人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煙鬥,對手下的大手們問道。
“他隻是疼的昏過去了。”
有人回答他說道。
“弄點水,讓他清醒清醒再接著問他。”
年輕人的話音剛落,一桶涼水就澆在了煙鬥的頭上。
“真他媽的涼快,再來一桶。”
煙鬥被水激醒過來,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年輕人後說道。
“嗬嗬,你倒是個難對付的硬家夥,你還不知道吧?你手下的那些小兄弟已經都說了,就你還嘴硬著不開口,你會死得很難看。”
年輕人咬著牙對煙鬥說道。
“沒事兒,你有什麼更爽的,盡管使出來吧,我要是叫一聲——疼,我就是個娘們兒。”
煙鬥嘲笑著說道。
“我不想再跟你這樣的家夥廢話了,現在就送你跟你的那些兄弟們去黑森林,那裏有很多現成的大坑,可以埋得下你們這群混蛋。”
年輕人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聖彼得堡郊外,被人成為殺人場的黑森林,兩輛卡車冒雨穿行,最後在一處林地較寬闊的地方停了下來。
卡車剛剛停穩,煙鬥等人被拉下了車,他們被勒令擺成一排,在他們的身後是一處雨水衝刷出來的天然大坑,豆大的雨點打在坑裏麵的積水裏,濺出一片水霧。在他們的對麵,則站著一排身穿黑色雨衣,手裏拿著步槍準備對他們行刑的槍手。
煙鬥手下的兄弟裏麵有人開始了哭泣與哀求,這些沒有了骨氣與失去了膽量的人,他們的哭泣與哀求聲,被傾盆大雨與隆隆震耳的雷聲所輕易淹沒。煙鬥鄙夷地轉頭看了看他們那些由於恐懼而變得扭曲的臉,就轉回頭,眼睛緊緊盯著站在他前麵那個持槍劊子手,壓低在黑色雨衣帽子下麵的那雙冷漠的眼睛上。
“現在告訴你吧,你們這夥人之中,隻有你一個人沒有說出雇傭你們人的名字,我平生最恨隨便出賣朋友的人了,本來我對於你的忠誠很欣賞,不過,你是他們的老大,你就要陪著你這些膽小鬼兄弟們一塊兒去死,那樣在地獄裏,你們可以作伴兒了,對不對?嘿嘿嘿嘿。”
年輕人最後走到煙鬥的麵前,小聲對他說道。
“親愛的阿廖沙,你和娜沙不想試試我最新購買的莫辛納甘步槍嗎?這樣的活靶子,可不太好找,這可比你平時打獵時。射獵的那些麋鹿跟野鴨子有意思多了!”
年輕人從一名槍手手裏拿過一支嶄新的莫辛納甘步槍,“哢”地一聲,把子彈推上膛後,對著站在他身邊的那一男一女問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就拿這個大塊頭兒當做我射擊的靶子吧,他不是這夥人的老大嗎?我就拿他試試槍吧。”
這個被叫做阿廖沙的年輕人說著話,接過嶄新的步槍,舉槍瞄準了煙鬥的頭部。
“娜沙,你不想一起試試嗎?”
年輕人轉身對那個長著栗色卷發的漂亮女郎問道。
“謝謝你尤裏,不用了。”
娜沙淡淡地回答他道。
“那好吧,舉槍——預備——放!”
隨著他的一聲大喊,一排步槍一起開了火,槍口噴出來的煙霧火光,馬上就被樹林裏的風雨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