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笑著，大聲地對龍成鳴說道。
兩輛車一陣快跑，不一會功夫，就到了緊挨著中央大道的酒吧一條街。
莫斯酒館，很有俄羅斯建築風格，紅色的大磚外牆，五彩碎花磨沙玻璃窗，大門兩邊是兩根灰白色的石柱，上麵的雕刻，滿是俄羅斯民族風格特征的浮雕，大門正上方懸掛著的明亮燈箱上，用俄文寫著莫斯兩個字。
“就是這裏。”
車夫停下車子，對龍成鳴說道。
“到地方了頭兒？”
後麵車子也緊跟著停了下來，車上的程老炮大聲地對龍成鳴問道。
“就是這裏了，現在我們兄弟下車，痛飲啤酒去也！”
龍成鳴剛才喝的酒，現在才開始上頭，他紅著臉，興高采烈地對程老炮高聲說道。
“好的大哥，勞煩你前麵帶路，我們兄弟二人跟隨便是。”
程老炮也學著龍成鳴的戲詞調調，笑嘻嘻著說道。
“程老炮，你一會兒進去了，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喝起來沒完沒了，更不能酒後惹事兒，這可是在城中城。”
葛大明白暗暗地拽了一下程老炮的衣角，低聲囑咐他道。
“嗯嗯，我自有分寸。”
程老炮有些不耐煩地對他說道。
算過了車錢，三個人大步走進了莫斯酒館。
莫斯酒館裏的燈光不是很亮，一台鋼琴在“叮叮咚咚”地彈奏著俄羅斯民族風情小調。喝酒的客人很多，大都是些在這裏做生意的俄羅斯商人。他們抽的雪茄煙和煙鬥，味道很衝，辛辣的煙味充滿了整個酒館。吧台前的高腳椅子上坐滿了喝酒聊天的人，龍成鳴他們被一個身穿俄羅斯長裙的女招待，領到了酒館一個昏暗的角桌坐下。
“你們來點兒什麼？”
女招待用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對他們問道。
“先來三大杯自釀啤酒，再給我們上點兒酸黃瓜大列巴麵包跟俄羅斯熏紅腸。”
龍成鳴看著女招待藍色的大眼睛說道。
“好的先生，馬上就給你們上來。”
女招待說完話，轉身離去。
“嘖嘖，你說頭兒，這個女孩長得真好看，看著她不用喝酒就能醉了。”
程老炮笑眯眯地對著龍成鳴開玩笑說道。
“狗屁，那你等會別喝了，你看著女招待就成了。”
葛大明白看著程老炮的臉，挖苦著說道。
“酒要喝，漂亮的女招待也要看，這叫美酒與美女兼得！”
程老炮說著話，對著龍成鳴和葛大明白擠了擠他的眼睛。
不一會功夫，龍成鳴點的啤酒和下酒菜就上來了。
“這杯子怎麼這麼大?”
葛大明白這是第一次來外國酒館喝酒，他驚訝地盯著裝著滿滿啤酒的大肚酒杯看個不停。
“行了大明白，啤酒是喝的，不是給你研究用的，你當是顆炸彈啊，研究個沒完。”
程老炮舉起酒杯，笑著對葛大明白說道。
“來吧兄弟們，我們先一塊兒走一個。”
龍成鳴也端起酒杯，三個人舉杯相撞，“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
“啊，過癮痛快！”
程老炮放下酒杯，用手背擦著嘴，大聲說道。
“再來三大杯。”
龍成鳴對著招待喊道。
就這樣，他們就著酸黃瓜和熏腸，一連氣，喝了七八大杯啤酒。
“我給你們倆講個笑話吧，保管你們笑到肚子疼！”
程老炮臉紅脖子粗地對他們說道。
“你又要講葷段子嗎？”
葛大明白微笑著，斜眼兒看著他說道。
“今天不講粉的，場合不宜，嘿嘿。”
程老炮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呀，今天程老炮你怎麼變得斯文儒雅了呢？”
龍成鳴也笑著對已經酒色上臉的程老炮說道。
“我就不能斯文一回？誰說我程老炮隻會講腰部以下的騷氣段子！”
程老炮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辜。
“嗬嗬，不講腰部以下的，你還會什麼？”
葛大明白用手指了指程老炮的褲襠說道。
“呦嗬，大明白你還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程老炮不服氣地反駁他說道。
“哈哈，那你就說說吧，程大舉人。”
龍成鳴大笑起來，用手拍著程老炮的肩膀對他說道。
“我說頭兒，不帶你這樣的，怎麼你也跟他一樣腔調了。”
程老炮假裝生氣著說道。
“好好，你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龍成鳴捂著嘴，笑著對他說道。
“嗯嗯，這還差不多。”
程老炮清了清他的嗓子，然後開始說道。
“酒宴上，某客人行令說，我們幾個要沉默地喝，誰違反，誰罰酒！後來，‘啪！’的一聲，一人放了個響屁，令官說——不沉默。放屁的那個人說，這是屁響，並非說話呀。令官說，看！又不沉默。席上眾人都哄然大笑，令官說，大家都不沉默，都罰酒一大杯！嘿嘿嘿嘿。”
說完笑話，程老炮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看看，你程老炮又不沉默了吧？得罰酒一大杯！”
葛大明白笑著對擠兌他說道。
“你還說我？你也不沉默，也得罰！哈哈哈哈。”
程老炮咧著嘴，用手指著葛大明白說道。
“你們兩個都不沉默，你們得一起罰一個。”
龍成鳴笑紅了臉，對著他們兩個人說道。
“哈哈，頭兒也說話了，這就是不沉默，你也得罰一杯。”
“對對，沒錯！”
“哈哈哈哈——好好，我們三個一起走一個，咱們三個人都不沉默。”
三個人笑著舉杯痛飲。
這時候，酒館裏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禿頭大肚子的老板彼得留拉走了出來。
“各位先生女士，現在到我們娛樂的時間了，讓我們的血液與激情燃燒起來吧！”
他站到酒館設置的一個拳台前麵，揮舞著粗大的胳臂喊道。
“嗷......”
他的話音剛落，全場的客人就發出一片興奮地喊聲和口哨聲。
“今天，我們請來了兩對兒重量級的人物，他們的戰績，可以說無與倫比傲視群雄!他們之間的較量，是一場猛虎與雄獅之間的廝殺，你們可以在他們身上下注，今天的這場頂級較量，絕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看到鮮血與撕咬的牙齒了嗎？你們想看到噴濺而出的鮮血了嗎？你們準備大賺他一筆外快了嗎？你們準備好用贏得的大把鈔票，砸倒那些不願意屈服於你的姑娘了嗎？”
彼得留拉用煽動刺激的語調，對著下麵的客人們高聲呼喊。
“準備好了！”
“快點讓他們出來，給我們看看！”
“招待，快給我過來，我現在就要下注！”
“我的美人兒，再給我們這桌兒上瓶伏特加，酒杯空著，怎麼看他們打拳。”
人們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與老板彼得留拉煽動語言的催化下，迅速地燃燒膨脹起來。拍桌子的聲音、口哨聲、跺地板的聲音、狂呼亂喊的聲音，好像一下子要把酒館的屋頂掀翻一樣。
“他們都吵吵什麼？”
葛大明白聽不懂俄語，一臉的迷惑，看著周圍那些狂叫亂喊的俄國人。
“不知道？那個大肚子彼得留拉，剛才嘰裏呱啦地窮白乎了些什麼呀，他都說什麼了，讓這些人都跟打了雞血抽足了大煙兒一樣的亢奮。”
程老炮隻有大聲地喊著話，才能壓過酒館裏其他人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要不叫女招待過來一下，咱們問問她不就明白了嗎！”
龍成鳴說著話，對著女招待招手，示意她過來。
“你們還要點兒什麼？”
“再來給我們來三大杯啤酒。小姐我問你一下，剛才你們老板彼得留拉都說了些什麼？”
龍成鳴對著金發碧眼漂亮的女招待問道。
“哦哦，剛才我們老板宣布格鬥比賽開始了。”
女招待對龍成鳴解釋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