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長官,是我報的案。”
“你現在就帶我們去凶案現場看看,你走著來等我們的?”
李油條看到錢二喜身邊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
“我跑著來的,家裏的毛驢給我兒媳婦走娘家騎走了。”
“那你坐到我自行車後座上吧,我帶著你,你給我們指道。”
“哎哎,好。”
說完話,錢二喜就麻利地跳上李油條的自行車後座上麵。
“前麵山路有幾個拐彎,咱們得騎慢著點,要不然容易摔到山溝裏去。”
“嗯知道了。你說說到底怎麼回子事兒?”
“哎呀長官啊,可不得了!三個人都給殺了,其中兩個還給用刀剁的個稀碎稀碎地。村裏人都說是張好殺了他自己的兩個兒子後上吊自殺了。”
“死者是什麼人?你知道吧。”
“是喪家的親家公和兩個兒子,他們兩是大嫚和二嫚的男人。”
“昨天晚上你們村裏有沒有人聽到或者看到些什麼?”
“沒聽有人說過,大家都累了,白天立貞節牌坊都上山了,回來再喝點白事兒酒,大家就睡得比平時早。”
錢二喜說話的聲音由於顛簸,斷斷續續好像快要壞了的電匣子。(注:電匣子是指收音機。)
“武團長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武長官走的可早,他們大概下午剛過就走了,說是城裏還有事情要處理。”
“村裏為立貞節牌坊來了不少人吧?”
“那倒是,來的人可不少!”
“都是些什麼人,你都認識嗎?”
“有些人認識,有些臉看著麵的晃的眼熟,但是叫不上來名字,都是附近鎮上或者山裏其他村子過來的。”
“這些人裏麵有沒有可疑的人?”
“這我可沒注意,我忙著忙那的沒留心,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李油條在地保錢二喜的嘴裏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情況。
沿著山路,他們經過村子,然後到了凶殺現場的樹林。
一到現場,李油條就看見樹林外麵站著很多村民,他們交頭接耳,都是一臉的驚恐。
李油條找來村長李世財想再仔細詢問一下情況,可是李世財說的語無倫次,還沒有那個錢二喜說得明白。沒辦法,李油條隻好自己帶著手下人開始勘查現場。
樹林不是很密,站在樹林外麵就能很清晰地看到案發現場,那些跑來看熱鬧的村民能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王暗杠,你去讓地保把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給我哄回去,有什麼好看的這又不是搭台子唱大戲,人多了影響我們辦案。”
李油條吩咐他說道。
王暗杠馬上跑去找了地保錢二喜,而且和他一塊兒把村裏的那些圍觀的人驅散了。
李油條帶上手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用那根樹枝在三具屍體外圍畫出圈定了一個範圍。
“你們哥兒幾個先在我畫的圈子外麵仔細找找,看會不會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李油條給他們下完了命令。他自己則慢慢走近屍體周圍,從草地上開始仔細搜尋腳印和物證。三個被殺的人死狀觸目驚心,整個現場好像是個專門屠宰牲口用的屠宰作坊。地上除了已經滲入和凝結在草地上的血跡以外,李油條並沒有發現什麼凶犯遺留下來的物證。三具屍體旁邊倒是發現了一些腳印,可惜,由於草地上麵的草很茂密,腳印並不是很清晰可辨。
李油條蹲在了捆在大樹上那兩具被分割了的屍體跟前,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李油條禁不住皺了皺眉。他從衣兜裏拿出些準備好的棉花,搓成了兩個小棉球,然後把它們塞在自己的鼻子裏麵。
從屍體身上的刀痕來看,凶犯下刀準確,刀法純熟老練,並且作案時有條不紊很有章法。
“老手作案,沒留下什麼可用的痕跡。”
李油條看著屍體心裏暗想。
圈兒外的人也沒有發現什麼很明顯的線索。
“李哥現在咱們怎麼整?”
王暗杠一臉愁容地對著李油條問道。
“哎,還能怎麼整,該照相照相,該畫案發現場就畫下來吧。一口氣殺了三個人,怎麼就沒留下什麼有用的痕跡呐?真是他媽的鬧心!”
李油條擰著眉毛咧著嘴說道。
“這兩個真是沒法看了,尤其是這個,這是拉了多少刀啊,整個一個剔骨碎肉......”
王暗杠看著李油條低聲嘀咕著。
“這仇很太大了,要不然不會千刀萬剮,整得都快成包子餡了。”
“捆這兩個人的繩子都是一樣的。”
“嗯,他們的下巴都被人端掉了,切割他們的時候,他們喊不出來了。”
幾名助理警探紛紛說著他們自己的想法。
“這兩個捆著的應該是最先被殺死的,他們屍體僵硬程度要比樹上掛著的那個多一些。”
李油條看著三具屍體不同程度的屍僵分析著說道。
“真是村民們說的那樣,張好先殺了自己的二個兒子,然後再上吊畏罪自殺?”
警探胡玉璞試探著對李油條說道。
“這個情況我看不大可能。”
李油條深思了片刻,馬上推翻了胡玉璞的推論。
“我也覺得沒有那個可能。張好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要用了這麼狠的手段作案?”
王暗杠也對胡玉璞的說法持不同意見。
“我倒是對張好臉上那道傷口很感興趣,什麼凶器能造成那麼奇怪的傷痕呢?怎麼傷口裏邊還會出現一道道的深槽痕跡?十八班兵器裏麵有這樣的兵刃嗎?!”
李油條盯著張好臉上那道長而深,大的像一個嬰兒嘴一樣外翻的口子研究個不停。
“樹上這個我們現在把他放下來吧,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李油條對其他四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