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差點拍到蕭羽的臉，蕭羽帶笑的聲音穿過門板：“喂，我給你送早餐，你給我吃閉門羹啊。”
林綺夢跑進房間隨便抓了個帽子套在頭上，這才有了點安全感，卻也不去開門，站在客廳裏喊：“你不是回去了嗎？”
“回去了不能來嗎？你說了你沒有煩我。”蕭羽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
“我，你不用工作啊你，整天跟著我算怎麼回事。”
門外沒有再接話。林綺夢說完就後悔起來，腦子一抽真是為了目的不擇口舌，工作的事，不是自己不想讓蕭羽再去抗水才借口讓他陪的嗎？
一步一步往門口挪：“那個，我的意思是，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
“我最好的生活就是跟你在一起。”蕭羽的聲音沉沉的：“綺夢，開門。”
林綺夢手放在門把上猶豫。
“你從貓眼裏看我一眼吧。”蕭羽語氣很是無奈。
林綺夢湊到貓眼上往外看，盡管理智上很清楚蕭羽不可能從外麵看得見自己，可是心裏還是止不住地有些忐忑。而當他看清門外站著的蕭羽時，那點忐忑瞬間消失無蹤。
林綺夢刷地拉開了門，思維一下子有些混亂，他指著蕭羽的腦袋，說話都結了一下：“你，你怎麼也禿了？！”
門外的蕭羽，頂著個鋥光瓦亮的腦袋，麵色從容地看著他。“有小酥餅，你確定你要讓我繼續在門口站著？”
“啊，進來吧。”林綺夢呆呆地拉大了門，擺出歡迎賓客的姿勢。
蕭羽熟門熟路地進門換鞋，提著早餐去了廚房裝盤出來。等他擺好筷子時，林綺夢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洗漱了沒？”蕭羽問。
“恩。”林綺夢的眼睛盯著蕭羽的腦袋。
“那就快點過來吃。”
“你，你腦袋……”林綺夢坐在餐桌前忍不住地問。
“怎麼，換了個發型，不好看嗎？”蕭羽淡定地反問。
這發型……
林綺夢一時之間實在無法直視剃光腦袋的蕭羽，低下頭認真喝粥。“好，好看。”回答得很是敷衍。
“我也覺得挺好看。”蕭羽嘴角上揚：“所以認識的人裏想要你第一個看見。”
林綺夢的臉哄地一下子熱起來，呃，這下徹底明白了。
原來蕭羽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為了不讓自己不好意思，專門剃光了腦袋陪他？真的……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那你呢？”蕭羽問。
“啊？我什麼？”林綺夢抬頭，有些迷茫地看著蕭羽。
“你，”蕭羽抬手指了指林綺夢帶著帽子的腦袋：“想讓我第一個看見嗎？”
咚咚，心跳加速，林綺夢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臉紅得很明顯。
蕭羽看著鏡子裏帶著黑色毛線帽的自己，又忍不住抬手去拽。
“喂，說了，這帽子就這樣，你別亂拽了，快走吧，遲到了。”林綺夢提了化妝箱在客廳裏催。
蕭羽皺眉忍了忍，走過去接過林綺夢手中巨大的箱子，看到林綺夢頂著個光腦袋沒戴帽子也沒戴假發時，終於忍不住問：“你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戴帽子？”
“我是工作需要，大家會理解。你這趁著秋高氣爽寒冬將至剃個禿瓢……”林綺夢把後麵的話省了，相信蕭羽猜得出來。
“我不介意。”蕭羽回答得很迅速，臨出門又忍不住拽了拽帽子：“我戴這個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素養。你這種造型，叫雅痞。懂嗎？剛好你今天胡子沒有刮得很幹淨，很有味道。”一向苛刻的林大造型師不吝誇獎。
“不懂，箍得難受。”蕭羽看出來抗議無效，於是在電梯到達後快步邁出，步伐迅速地出了樓。
看蕭羽吃癟的樣子實在是太爽，誰讓他剛才弄得自己窘迫不已，報複的快感讓林綺夢開心地笑起來，卻在跨出樓門的那一刻被清爽的秋風激靈了一下，腦袋涼颼颼的。鼻子好癢，“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
走在前麵的蕭羽迅速回頭，看到捂著鼻子的林綺夢，大步跨回去，一把拽下頭上的帽子套在了林綺夢的光腦殼上。
“喂，你！”林綺夢還沒來得及掙紮便被人捉住了手拉著往前走。
“別凍著了。”蕭羽頭都不回。
銀色沃爾沃停在了治平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林綺夢一把拉住準備下車的蕭羽，命令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