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顧空梨背著蘇恒醒,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近九萬九千多的階玉階走去,小小蘇站在長階的第一階,瞧著顧空梨那蹣跚的背影,微眯了眯眸子,小聲問身旁的小小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你放心,欺負我娘親和爹地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那赤帝府的楓紅大小姐已經死了,是黃閣的黃雅音幹的,而綠閣也順勢將黃閣的婚事退了,如今正鬧得厲害,隻是,藍帝與紫帝還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鬧得再厲害,上三尊之首並不曾出現過。”小小顧有些擔心,敵在暗處,這不是一件好事。
顧空梨背著蘇恒醒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撐著走,等走完一千個玉階的時候,顧空梨覺得腿都在打顫,她幹脆扯了帶子,將蘇恒醒與她綁在一起,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站在觀星閣頂樓的神未央將這一切看得真切,他端著杯盞,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力道:“不過一千階便如此痛苦,我想,她是會放手的。”
坐於那窗邊的明央太子捏著茶盞笑道:“我那妹妹可是固執得很,神祭司想以此她屈服,怕是不可能,我倒是覺得,她可以撐到最後。不過,你這般折騰她又想做什麼?我可記得你也曾替阿梨開了好幾次後門了,上次那兩個孩子,若非是你出手,隻怕也早就已經保不住了,後來那位六王爺,若非是你開了這後門,也怕是保不住了。”
神未央目光複雜的凝著那一抹堅毅的身影,她無數次的跌倒,又無數次的爬起來,入春的正午陽光在海邊曬得很烈,顧空梨滿身狼狽,卻咬牙死撐著,日隱月移,一累圓月掛在天上,顧空梨跪在地上喘氣,她摸了摸顧嫣然給她的藥,她不敢吃,怕吃了之後就會一直這樣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顧空梨再緩緩的站了起來,她扶著那石牆,一點點的繼續朝上挪,九萬步,顧空梨徹夜不眠不休,她走了三天三夜,暴雨在她的頭頂上肆意,顧空梨被暴雨衝刷著臉,腳下的路變得很滑,顧空梨這三天被暴曬又被寒夜裏的冷風侵蝕,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隻剩下了滿臉的疲憊。
顧空梨的手在石頭上磨擦,已經擦出了血來,那傷口在一瞬間又迅速止住,她顫抖的伸出手,將那藥瓶打開,取了一顆藥吃了,然後繼續往前走,她的心跳得很快,大約走了百來階,顧空梨就覺得自己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整個人走路都有了許多的力氣了,整個人瞧著精神颯颯。
顧空梨背著他衝上了那玉階,最後倒在了神殿的宮殿門口,那些匆匆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神未央緩緩蹲下身來,瞧著顧空梨,眼神有些複雜:“阿梨,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你……你是誰”顧空梨眯著眸子,瞧著神未央,眼前的場景變得有些混亂。
“我是誰?罷了,忘了也好。反正你終究是要走的。”他微向彎腰,伸手將顧空梨抱了起來,顧空梨扯著他的衣服,整個人就像是泄氣的球,一瞬間就沒有了生氣。
“救他,這是……這是命令。我以……我以皇島女帝的身份……命令你。”
“好。”他回了一個字,將顧空梨帶去了那觀星閣的頂樓,軒轅明央在看護著顧空梨,神未央去救蘇恒醒。
時光在這院閣裏靜靜的流淌,顧空梨的睡意很淺,隻是她是真的累了所以一覺就連著睡了好幾天,好在有神未央的藥,要不然估計還會睡得更久,顧空梨扯了被子就要往外跑,那神未央將她擋了下來。
“他很好,過幾日就會醒,你的藥,是否也該給我了。”神未央著一襲印有星空圖案的衣袍,那衣袍上的星座顧空梨都知道,隻是卻也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
“問我兒子,他知道。”顧空梨摸了摸全,身上毫發無損,隻是臉色卻是擋不住的難看,顧空梨捧著臉,細細瞧了瞧,神色越發的不安:“我……我的頭發……”
“你在上來之前服用了藥,這是藥的後效,不過白發罷了,一會便會有人取藥來給你,自然會讓你的頭發變黑。”他垂眸,替顧空梨理了理被子,那白淨如玉般的手格外的好看,顧空梨視線盯在他手腕上的那個疤痕上,那裏有一個月亮形的傷,顧空梨記得很清楚,當初她去執行任務,認識的一個人手背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