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坐在白霜先前坐的位置,這個位置避著風不說,還能將裏麵的情況看得清楚,也難怪顧空梨放個風箏,這邊一轉眼就將風箏給扔了進來,原來是有人盯著呢,顧空梨拾起一朵桃花,握在手裏把玩。
沒過一會兒白霜便拎著包匆匆跑了來,塞進顧空梨的懷裏沉聲道:“閣主快走,屬下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什麼意…”顧空梨瞪著那突然圍上來的火把,眼睛由於無法適應這樣的光線,所以微微眯了起來,於那些人群裏城主緩步走了出來,瞧著唐數與唐嫣然,笑道:“嫣然姑娘,你既與唐門出自一門,如今又何苦來我的府中侵擾?”
“今天可是你請我來的,我如何算得上是侵擾?再說,我隻是來接回這青冥閣的閣主罷了,你硬要說我侵擾,我也懶得解釋了。”顧嫣然儼然是你們打不打跟我都沒有多大關係的模樣。
顧空梨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安生一點?我都已經逃出來了,難道還要再被鎖起來嗎?北荒城主,你要是不放我走,那我就隻好硬闖了,這府裏來來去去的,我也熟悉得很,所以要是真打起來,你府坻壞了,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反正是打完了就不認帳的。”
城主優雅的理了理衣袍,朝顧空梨微微一笑:“無妨,一會自有管家報帳前往青冥閣取錢,若是不給,那青冥閣的生意,怕就沒有那般好了。”
這是威脅,絕對的威脅,顧空梨微微眯眼,瞧著眼前溫和儒雅意風內斂的城主,隻覺得一口血在心頭蕩漾:“可惜了,我青冥閣的生意就是這麼好,我要走,誰也留不住。”
顧空梨亮出了手中的手術刀,那森冷的刀光映在顧空梨的臉上,也劃過了城主的眼,他站在人群後麵,瞧著顧空梨的神態卻極是淡定,唐數朝城主揮了揮手,笑盈盈的道:“這些時日,唐門可被城主給理得差不多了,我可還在生氣著呢,所以奉勸一句,城主還是收全斂一些為妙,若是我兩動起手來,生與死的事小,這屍體要是腐爛或者傳染了那可就糟糕了,畢竟我的實驗通常也不是那麼順利,要不然先前也不會將自己搞成那個樣子。”
唐數來到顧空梨的身旁,笑盈盈的瞧著亭中飲茶的人,他著了白色的喪服,這府中彌漫著一股子的哀傷勁兒,所有的人都是白色的發衣服,隻有顧空梨,還是穿著先前被送進來時的那一套淺紅色的衣袍,她這一身喜慶的紅色與這些人的素白色顯得格格不入。
顧空梨將衣服扯了下來,隻穿了白色的裏衣與白色的襯褲,她笑問城主:“我這個人,就是重情重義,你能不能給我拿一套衣服換了再打?畢竟是老夫人大限的日子,我穿著紅色,也不大妥當,你覺得呢?”
沒想到城主打了個響指,朝那管家道:“管家,將那一套衣服的錢也一並記在那一會打碎東西的帕上,切記,要記得清清楚楚,不可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顧空梨沉了一張臉,瞧著亭中的人咬牙切齒:“我給你累死累活幹了半個多月,你怎麼不給我算一算工資!”
那人掀了掀眼皮,總算給了個表情:“那是你將功折罪應該做的,當時發生了些什麼,怕是無須我來警告你吧?”
顧空梨頭一次被別人用自己的話堵了自己的嘴,臉色頓時有些扭曲:“我還沒說你囚禁我的自由呢,你在這兒跟我算帳?好啊,那咱們就把帳好好的算一算啊,畢竟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欠別人的,要算就算個清楚,省到時候你覺得虧了,我也覺得虧了。”顧空梨拔開人群,在這北荒城主的對麵坐了下來。
北荒城主不慌不忙,倒了一盞熱茶給她,朝身旁管家道:“天冷,替這位夫人取一件披風來,莫要著了涼。”
顧空梨捧著茶問:“你不會連披風也要收錢吧?”
“自然,你也說了,一個法度方能將一傭國家永久的撐起來,若是出現了腐敗,必會使一個國度迅速消亡,所以這帳,自然是當記上,不過,你著的披風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夫人的,所以不算錢,至於你飲這茶,共計五十兩銀子。”
“你家茶喝的是金子嗎?”顧空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扭曲,五十兩?那夠普通百姓吃好幾年了,他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