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如今可是秦領主大喜的日子,這般胡鬧確實也不像話,瀧兒,過來。”他望向那鞭子舞得虎虎生風的司空瑟錦。司空瑟錦的字是瀧月,其名號也是瀧月聖女所以叫一聲瀧月卻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二叔…”意外的這瀧月姑娘竟然回來了,她手裏還提著那長鞭子,臉上身上都有不少的傷口,小姑娘也是有魄力,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忍著。
顧空梨瞧著這孩子一臉隱忍的模樣忍不住想點個讚,望向臉色沉冷卻毫發無傷的小小蘇,咳了兩聲,冷聲道:“兒子,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秦領主大婚。”他默了一會兒,看了眼小月兒那受傷的手腕已經被上了藥鬆了一口氣。
小月兒似乎很害怕,跑到這小小蘇的身旁,忐忑不安的瞧著瀧月,一雙枯瘦的手緊緊的糾著小小蘇。
“既然知道是領主大婚,那你還在這裏給我挑事!去,給我去這領主府的祠堂裏跪著,晚上吃晚飯再給我回來。”顧空梨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白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裝吧,看你能夠裝到什麼時候。
“既然是你們三個一起闖的禍,那就三個一起去跪著,你可有意見?”顧空梨端著茶,喝得優雅卻被茶苦得直皺眉。
小小蘇默了一會兒,淡道:“如今祠堂裏定然很冷,能否多取一件衣袍,我怕小月兒會著涼。”
“行行行,趕緊去,白霜,你給我把人看著些,若是再打起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顧空梨放了茶盞,揮手趕人。
這司空小姑娘瞪著顧空梨,冷著臉:“我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進祠堂我就要進祠堂不成?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司空公子手中的茶盞砰的一聲碎了,顧空梨搖了搖頭歎息道:“上好的骨瓷,就這麼碎了,可惜了”
小姑娘明顯被嚇著了,她臉色蒼白的瞧著顧司空曌,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糯糯的喚了一聲:“二叔…”
“去好生反省,若是讓我知道你再與這小公子打起來,可就不要怪我差人將你送回去。”他放了茶盞,取了帕子擦了擦手。
“二叔,我…我去就是了,你千萬別送我回去。我這就去。”她瞪了小小蘇一眼,轉身大步而去,小小蘇掃了眼那已經塌了的前廳,默了一會朝顧空梨道:“娘親,確實是我先動的手,所以這屋閣我會讓屬下修好,娘親不必擔心,若娘親要回去,可要記得孩兒在祠堂裏跪到,到時候還望幹娘提醒一句。”
這白芷知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朝著小小蘇揮了揮手:“這是自然,你快去吧,可不要再打起來了。”
送走了那三個孩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蘇恒醒品著茶,並不參與顧空梨到底打算怎麼折騰這三個孩子這種事情。
白芷跪坐著,瞧著那大步而來的秦修,心裏五味陳雜。
因為也曾那般掏心掏肺的喜歡過一個人,所以當你的喜歡被辜負時,你便會對那些喜歡你的人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你害怕他們會步上你的後塵,害怕他們會成為第二個這樣的你,所以你總是躲閃,總是逃避,最後迷失了自己卻還不自知。
“你們幾個能來,我很高興,司空兄,你要的冰續草可找到了?”秦修跪坐在主位上,手裏提著一壺酒與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飲了兩口,笑意裏不曾摻雜半點的其他,可見,秦修待司空是真心的。
其實如果沒有好個囂張跋扈的小家夥,或許顧空梨對於這司空的印象要更好一些。
“還不曾找到”他微微一笑,笑意裏堆積著一層苦澀,那俊逸的麵容上消減了些隨性。
“正好我前幾日得了一株,當作謝禮你就先帶回去用著吧,朋友,一場,可別跟我說什麼謝,來我幹了,你們隨意。”他秦修捧著酒盞,又倒了兩杯喝得整個人都有些醉。
蘇恒醒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朝秦修笑得有些嘲諷:“吉時也差不多了吧?你不回去洞房享受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若是到時候新娘子抱怨起來,咱們可沒有興趣來擔這個罪名。”
“三王爺,你何必取笑我?我可不比你,取了個如意的妻子,呃,來來來,不說這些,幹杯,敬往事,以後咱們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他高舉手中的酒杯,一張臉喝得很紅,眼底卻是腥紅一片。
白芷就坐在他的對麵,她捧著茶盞,想勸一勸他,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去勸他了,於是便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