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你知道一個見過了陽光之後卻又要永遠呆在黑暗中的感覺嗎?你不知道!你給了我希望為什麼現在又要來給我絕望?都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死了就好了,她死了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了是不是?我還是您的女兒是不是?我不是乞丐,我不是北荒盲城裏逃亡而來的乞丐是不是!”
顧嫣然淚流滿麵,她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瞪著女帝。
顧空梨扯了扯唇角:“不就是一個公主的位置嗎?你愛坐多久坐多久,我沒興趣,兒子,咱們也該回去與你爹地團圓了。”
女帝垂眸,瞧著顧空梨的背影,心糾著疼:“空梨,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一旦皇島的長老出動,這一切怕就很難再挽回了。你就呆在皇島好不好?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
“所以你是不是也忘了顧錢了?忘記了他是為了誰才撐起一個那麼大的顧家!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才會配合著顧嫣然演戲,想要努力的保全她的自由與未來。
提及顧錢,女帝的臉色一瞬間便白了,她退了一步,華貴的衣服與她此時的狼狽顯得是格格不入,可饒是狼狽,她也維係著帝者最後一絲傲氣與顏麵:“空梨,生於皇族,有太多的身不由已,你不能離開,你若是離開了,那麼長老們必定會去殺了三王!你放心,三王不會有事,我已經差人暗中救了他了,空梨,你要原諒母親將你生到了皇族來,娘親也是沒有辦法…”
顧空梨垂眸冷笑:“你們沒有那個本事去抗衡那是你們的事情,不要把你的愛說得那麼偉大!你放得下顧錢,我可放不下,這破島你們自己住著吧,我不屑。”
她牽著小小蘇的手轉身要往外麵走,顧嫣然站在大殿的門口,瞧著顧空梨冷笑:“我最想要的東西,到你這裏卻一文不值,可是偏偏你還得非要不可,顧空梨,你說,這是我的悲哀,還是你的悲哀,嗬,無論是誰的,你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你還不知道吧?皇島最有權威的真正統治者,就是隱世的那七位長老,嗬,你的好日子,終究是要到頭了,哈哈哈,蒼天饒過誰!”
小小蘇很懂事,他站在顧空梨的身旁,垂眸打量著顧嫣然,手裏的金針動了動,顧嫣然的笑聲戛然而止瞪著顧空梨,一頭華貴的發飾掉了一半,整個人幾近瘋狂:“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顧空梨,終有一日,我要你來求我,我要你跪在地上來求我!”
女帝抬了抬手,臉色有些沉:“將…將顧嫣然帶下去。”
“可笑,我是誰啊,我不過是你女帝的一把劍,用得順手了便用,用不順手了便丟!哈哈哈我是誰?那我是誰…”顧嫣然被帶走了,整個大殿裏就隻剩下了納蘭思明與女帝,以及這母子兩。
小小蘇緊握著顧空梨的手,他還很小,但是卻能夠抬頭用很標準的話告訴她:“娘親,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可以保護你的。”
顧空梨垂眸,視線碰到他微紅的臉,有些自責:“兒子,是我不好,沒注意到,走,你媽我給你做好吃的去。”顧空梨做得一手好西餐,以及一手好燒烤,隻是也不知道這生在古代的小子習不習慣西餐這種東西!
納蘭思明朝女帝微微點頭,輕笑道:“她的性子就是這樣,愛恨分明不摻半點假,姨媽不要太過在意,我回去好好勸勸她。”
女帝滿麵愁容,她點了點頭,那張尊貴的臉變得有些頹然:“思明,你是個好孩子,隻是可惜,阿梨沒有早一些遇見你。”
納蘭思明垂眸笑了笑轉身追著那母子兩的身影大步離開。
女帝直接去了暗牢,顧嫣然被關在暗牢裏,此時的她已經被退去了華服與簪飾,她坐在稻草鋪就的床上,見女帝來了扯著唇角冷笑:“來殺我的?一杯毒酒怕是不夠!”
“嫣然,你若是願意,我也可如倪兒那般,收你作義女,你…”女帝站在門口,瞧著坐在床上滿臉嘲諷的顧嫣然,突然有些話就說不出去了。
她突然想起曾經她經過北荒盲城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孩子,她跟別的乞丐不一樣,別的人都是跪著的,隻有她,拿了一把破破爛爛的小椅子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