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摩擦著茶杯邊,那茶邊紋刻著古老的紋樣。眸光冷冽,想到顧空梨,他就按耐不住又想去看看。
見他又要爬窗,穀雨嘴角抽了抽:“王爺。”
“嗯,閑來無事,爬個窗玩玩。”蘇恒醒一本正經的用那種上朝的調調說話,穀雨要不是生了一張麵攤臉,他早就笑了。
他偷偷摸到了顧空梨的房間裏,顧空梨已經取了大半碗血了,她將那血裝時了一個小瓶子裏,那瓶子裝了足有巴掌大,血紅的顏色將透明的玻璃色填滿,燈光下她那張認真的臉格外的柔和,蘇恒醒站在窗邊,一把手術刀從外頭飛了過來,他側臉躲過,顧空梨給了他一個字。
滾!
蘇恒醒將那手術刀取下,一隻手撐著窗戶跳了時來,顧空梨將那瓶子收了起來,冷眼瞪著他:“你來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蘇恒醒扣著她割腕的那隻手,那手上的傷已經消失了,但是卻還隱隱作疼,蘇恒醒忽然輕聲問:“有多疼?”
他不問你疼不疼,隻是問你有多疼。畢竟你做起來輕而易舉的事情,其實你要付出的努力與痛苦必須是常人的數倍不止。
顧空梨挑了挑眉,忽的笑得風情萬種,她坐在椅子上,朝蘇恒醒勾了勾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蘇恒醒可以受住天下任何一種誘惑,但是除了這個叫做顧空梨的人,所以蘇恒醒就走了過去,顧空梨抬起他的下巴,一隻手緩緩往下,擦過喉結,再一路往下,蘇恒醒的呼吸變得有些熱,顧空梨卻突然朝著他的要害一腳下去,然後看著蘇恒醒一臉痛苦的樣子,她盤著腿,笑眯眯的瞧著他,側著頭一臉無辜:“嗯,大概就是這麼疼吧?”
蘇恒醒蹲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瞧著顧空梨寵溺又無奈。
顧空梨拍了拍手,朝外頭站著的白霜冷笑道:“滾進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給我吃裏扒外!我回來之後不想看見他,明白了嗎?”
蘇恒醒從疼痛中抬起頭:“你去哪?”
“去做想做的事情,你管得著嗎?”她轉身踩著窗子跑了,坐在屋頂上的穀雨眼角跳了跳,不愧是一家人,這出門的架勢都是一模一樣的。
顧空梨原本是想找一處水壩,然後將血倒進去的,這樣一來隻要他們喝水,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解決,隻不過這個血被稀釋,解決的問題可能就慢了許多。
隻是顧空梨沒想到,她在那水壩邊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往水裏倒東西,顧空梨慢慢的挪了過去,一掌扣住了那人的肩膀,天色即將發亮,他轉過頭來的時的那張臉顧空梨瞬間就看清了。是一直不見人影的冰潔姑娘!獨孤星墨身邊的人!
“是你!這些事是獨孤星墨做的?!”顧空梨看得很清楚,她手裏的瓶子裏有細小的蟲子,那些蟲子與曾經她在那個小孩子身上看見的一模一樣。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冰潔欲蓋彌彰的搖了搖頭想走,顧空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拳直接打了過去,冰潔的武功不低,隻是顧空梨閑的沒事自修無相神功,那武功值就直接坐電梯似的升,十招之內就把冰潔給秒了,她將那個裝有蟲子的瓶子收了,又將手裏裝了血的瓶蓋打開,將瓶子也丟了進去,最後拽著她去見獨孤星墨。
獨孤星墨正在看折子,門突然被顧空梨一腳踹開,她站在大廳裏,風塵仆仆裏滿身的晨露,那黑衣人被他打得鼻青臉種不說,頭發都削短了,獨孤星墨一時沒認出來,問一句:“這是?”
顧空梨來到他的桌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獨孤星墨,我隻問你一句,這臨江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獨孤星墨握筆的手一頓,朱紅色的墨跡沾在了奏折上,立即便潤了一大團汙跡,他將筆擱回硯台上,那張俊雅得風輕雲淡的臉依舊溫和:“不是。”
“你…”
“不過,確實是朕吩咐人做的,你是朕的皇後,自然應該幫著朕才是,怎麼還要去幫蘇恒醒?還是說,你對蘇恒醒,舊情難忘?”他從未想過,他竟然會有心裏不好受的一天,曾經他以為竹枝死了,他心裏不好受,後來他才明白,知道顧空梨對蘇恒醒舊情難忘這四個字時,他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