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眨了眨眼:“師父?”

“嗬,你可算沒把你師父我給忘了,那次在皇宮的時候為師剛好路過,本是要去看一看你,誰知道撞上了那樣的事兒。”她撇了撇嘴,坐在顧空梨的對麵,倒了一杯茶,喝個茶竟然喝出了小女兒家的嬌羞來,顧空梨風中淩亂,如此霸氣的師父,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抬頭就看見斷搖站在屋頂,手裏抱著一把劍,一襲沉黑的衣服,見花無極招手便一躍而來,他坐花無極的身旁,臉色依舊臭臭的,不過氣息倒是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師…師公。”顧空梨眨了眨眼,脆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噗,斷搖一口茶就噴了出來,瞪著顧空梨好半響才扭扭捏捏的將一本書砸在她的身上,冷冷的回了一句話:“見麵禮。”

顧空梨瞪著那本無相法臉色有些扭曲,她要是沒記錯,這本書好像一直引得江湖中的人發了瘋一樣的在找,好像是因為這個法術能夠禦氣殺人於無形來著。

花無極將書塞進顧空梨的衣服裏,笑眯眯的道:“他睡了你師父我這麼久,這點見麵禮算什麼!你且收著,要不然,師父我不是虧大發了。收著收著。”

呃…

顧空梨下意識看了眼那麵無表情的斷搖,頓時笑了:“哈哈哈,師父,你真是好眼光,竟然能將師公拿下。”

花無極湊近她的耳旁,小聲道:“這算什麼,下點藥直接就心想事成啊,你也不看看你師父我是誰,對了,這個武功啊,你練完之後就燒了吧,省得那群崽子總惦記著。不過,你這個肚子啊,大得有些不像話啊,這是怎麼了?”她還不知道自家徒弟已經被人家…嗯,這樣那樣了。

顧空梨縮了縮脖子,將她的手輕輕放在了肚子上,花無極一臉嫌棄的將手抽了回來:“誰要摸你肚子啊,我是問你肚子…”怎麼了…

顧空梨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了點頭,花無極蹲在地上,瞪著顧空梨的肚子,眨了眨眼:“真的?這才多大?四個月?”

顧空梨搖了搖頭,比劃了一個六,一個二。”

六十二個月?不對啊,懷哪吒都不用這麼久吧。

“兩個孩子,已經六個月了。”顧空梨垂眸,瞧著自個的肚子,目光溫柔,她想,曾經她的母親那麼強悍,但是懷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跟她一樣,想將所有的愛都給她?隻是後來她成了一個正麵人物,承擔的東西多了失去的東西也就多了。

花無極臉色有些扭曲:“這麼說以後要是我生孩子了,我孩子還要比你的小?”

斷搖閃過一絲抽疼,當初那場戰役,他曾經將花無極送醫,那個時候大夫說的話他至今還曆曆在目,孩子,怕是不可能了,這是他虧欠她的,以前他還是無極門大弟子的時候總覺得這魔教的姑娘很煩,三天兩頭的來找他單挑,可是如今細細想來,那些日子,何嚐不是細細的線,將兩個人一點一點的纏繞其中,再難分開。

“師父,你今年多大?”顧空梨眨了眨眼,三十了吧?快?

“你管我多大,這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嗎?走,咱們回去造人去。”花無極說得風風火火,拉著斷搖就要走,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傻傻站在亭子外邊的蘇恒醒,嘖嘖,一個皇帝,還穿著龍袍,怎麼配上這麼張癡情的臉就這麼不搭呢?花無極隻知顧空梨與蘇恒醒和離了,至於各中原因她並不知道,所以她就將這一切的罪責推到了男人的身上。

開玩笑,魔道可是幫親不幫理的啊。

“你還有臉來!”

蘇恒醒囁嚅著唇角,默了一會,終究什麼解釋也沒有說。

顧空梨忙將要動手的花無極拽開:“師父師父,你冷靜一點,你不是還要跟師公回去…咳辦事的嘛,你快回去,要不然可就誤了時辰了。”

花無極這才想起來,她防備的瞪了眼蘇恒醒:“他要是敢對你做什麼你就告訴我,看我不弄死他。”

斷搖將花無極帶走了,整個亭子瞬間寂靜了下來,仿佛那些歡語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蘇恒醒坐到顧空梨的對麵,他的步子很慢,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臉色蒼白得很,他倒了一盞茶來掩飾自己蒼白的臉色,顧空梨坐在他對麵僵著,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