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戰雲擰了擰眉:“是否蒼洲一事太子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還是你蒼洲遇刺一事與太子有關?”
顧空梨有些詫異:“你知道?”
“我不放心你,所以讓人暗中跟著些,沒想到還是讓你遇刺了。傷好了嗎?若是沒好,我這裏還有些藥,是上次聖醫閣主留下來的。”
“我的傷愈合得很快的,已經沒事了。”顧空梨搖了搖頭,捧著茶一飲而盡。
暖風拂過荷塘,荷葉發出令人舒爽的聲音。
顧空梨拍了拍赫戰雲的肩膀上那幾縷灰沫,笑道:“宋二小姐的性子改了不少啊。”
“嗯。確實變了不少。”那又如何?她終究不是自己心裏想娶的那一個。
“好了,你也別苦著一張臉了,你奶奶的病情,你也是知道的,你該慶幸她不用再受痛苦了,也許…她已經與你爺爺重遇了呢?”赫老夫人,那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女人,可是說赫府有今天都是因為赫老夫人一手撐起來的,顧空梨常常在想,在這世界其實何其公平,你所受的苦難與你所應得的回報,其實是成正比的,隻是熬得過與熬不過的問題。
“小梨,顧嫣然的屍體沒有找到,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赫戰雲擔心的還是這個,他怕那個假王妃對顧嫣然下假手,所以後來那個顧嫣然才能以假死逃過所有的人的眼光。
顧空梨垂眸,下意識摸了摸肚子,神色有些黯淡:“我知道,戰雲,在官場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要留情。”
“好。”赫戰雲點了點頭,心裏還有些懷疑這些話。
“奶奶明天出殯,皇上要親自送一送,到時候隻怕會亂,你還是早些去皇宮複命吧。”赫戰雲將一塊玉塞進她的手裏。
“這是什麼?”
“據聞此玉可解人體內的寒氣,你戴著。”赫戰雲將參茶端至她的身前。
顧空梨一回來那狀元府就有人派了馬車前來這將軍府接她,顧空梨是直接坐了自家的馬車回的府,在府裏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入了宮。
皇帝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一塊明黃色的帕子正捂著嘴咳嗽,見顧空梨來了,朝她擺了擺手:“愛卿不必多禮,過來,坐。”
他頭發花白,那雙曾經蒼勁有力的手,如今已經連保護一個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皇後理了理衣袍,看了眼顧空梨,轉身退了下去。
皇帝的麵前放著一副象棋,他瞧著顧空梨的眼神裏布滿了回憶,仿佛透過她,看見了另一個人。
“聽老三說你會下象棋,來,與朕下一盤,你若是贏了,朕便賞你一個寶貝。”皇帝上象護帥,然後笑盈盈的瞧著顧空梨,這一副慈祥的模樣與曾經那個在朝堂之上一語定乾坤的皇帝有著天差地別。
兩個人邊下邊聊天,顧空梨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贏,但是她看得出來,每一步皇帝都在讓她,甚至在誘導著她贏這一盤棋,越是這樣,顧空梨心裏就越是不安,她聽得出來,這皇帝的咳嗽應該是肺出了問題,由感冒引起的,起先隻是咳嗽,後來就會轉變成肺炎,肺結核,甚至於肺癌。
“皇上,你的病…”
“人生,有時候就如這棋局,有人見招拆招,有人冥思苦想,也有人得過且過,隻是未到最後,輸贏總是難以認定,你可知,這是為何?”
“對手不同?”顧空梨試探著開口,皇帝笑了,笑過之後就是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皇後在外麵,瞧著裏麵的動靜好幾次想要進來,隻是一直被皇帝的貼身侍衛擋著。
他朝顧空梨又笑道:“你倒是聰明,此物是朕賞你的,必要的時候,可成大事,你要切記在事情尚未成熟之前,切不可將你的羽翼暴露出來,否則,隻會遭人絞殺。”
顧空梨拿著手裏的一個暗黑色的令牌不知其意:“皇上,這是?”
“以後你就知道了。”
顧空梨來這裏的時候就從一些奇聞雜談裏麵了解過,像皇帝這樣有錢有權的大人物多半都會有自己的影密衛,而皇帝的影密衛則叫龍騎衛,按理來說應該有七十二個人,排列是直接按照七十二地煞的名字來排的。
顧空梨手裏這塊烏黑色的牌子上就雕刻龍騎令三個字,那古怪的祥雲繞著這三個字,這質感有點像生鐵,握在手裏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