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凝眉,以火柴盒托著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頭來看他:“那麼你告訴我,你最愛的那個人,叫什麼?”
“顧…顧戰安!他一定會來救我的,他會來救我的,我告訴你,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顧空梨瞪著眼前的人,她很堅定。顧戰安是愛她的,很愛很愛的。
他鬆了手,微微彎腰,將那個夜明珠撿了起來,往黑袋子裏一裝,室內重新又歸於黑暗,顧空梨掙紮著手裏的動作,聲音尖銳而嘶啞:“你給我把繩子解開,把繩子解開!”
顧空梨晃了晃腦袋,一枚簪子掉落在她的衣服上,她咬了咬牙,伸和去拿那枚簪子,隻是簪子與她的手隔得太遠了,她根本夠不著。
咯的一聲,火柴又亮了,這人就站在顧空梨的身前,伸手取走了她的簪子,笑道:“你不要做夢了,蛇皮做成的繩子,想經切開它,可不容易。不如再來回答我幾個問題?”
“給我鬆綁,否則我拒絕。”顧空梨掙紮著手裏的動作,掙紮了好半響,終於平靜了下來,她背靠著椅子,坐得放鬆了些,人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尖銳。
對麵的人就著火柴的光瞧著她還有些詫異,這個偽裝,是練習過無數次了的吧?
“是嗎?那給你加一點料如何?”他捏著手中的銀針,猛的紮進了顧空梨的手臂,顧空梨的臉色瞬間慘白,雙拳緊緊的握著,她再不吭聲了,隻是冷冷的瞧著這個白大褂。
“你就這點本事嗎?”
“確實不止,如果你想親自體驗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他轉身從牆角取了一個箱子出來,那箱子裏有一支針,是鐵做的,但是那樣式卻與當初的相差不遠。
顧空梨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發型淩亂的坐在鐵椅子裏,火柴的光驟然滅了,顧空梨渾身都是汗,右手臂的疼痛感被無限放大,放大到最後她瞳孔也跟著放大,她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捏碎了一樣的疼,疼得她冷汗直冒,肌肉的力道不斷的漲大,最後砰砰砰的幾聲響,這蛇皮生生的被顧空梨給扯壞了。
她站起身來,朝著那個男人的方向一腳就踹了過去發,砰的一聲響,那男人狠狠的撞上了牆,顧空梨慌亂的四處摸索,隻是那個男人就好像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樣,她頭皮發麻,蹲在地上手指冰冷,手裏晃然之間摸到了一根鐵棍一樣的東西,她緊緊的握在手中,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那男人從暗道逃了出去,他推開隔壁的門走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將那白色的口罩摘了下來,白霜就隻見他青了一個眼眶,走路還一拐一拐的,那張俊臉已經算是完全變形了。
蘇懷宋擺了擺手,靠著牆朝蘇恒醒道:“三哥,可別說我沒幫過你,我遊走於南晉這麼多年,遇見的什麼怪事都不計其數,但是三嫂真的是一個另類,我隻想知道,她那個蛇皮是怎麼給扯壞的,你進去吧,我是沒有辦法了。嘶,腿疼啊,哎呦,怕是要在這三王府裏多住上幾天了。三哥不會介意吧?”
蘇懷宋那雙邪氣的眼微微挑起,隻是再也不像那個紈絝子弟了,醜得緊。
一旁的白霜微微皺眉:“這麼說來,你在裏麵呆了這麼久,把王妃折騰得這麼慘,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
“話不能這麼說,我覺得王妃的話有點不清楚,可能是腦子有些混亂了,三哥你快去吧。”他朝蘇恒醒招了招手,蘇恒醒人早就不見了。
顧空梨蜷縮在黑暗裏,她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手心裏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伸手摸索著,門就在鐵椅子的對麵,隻要她摸到了鐵椅子,再將那對麵的門踹開,那麼她一定可以逃出去!就是這樣。
顧空梨緩緩的站起身來,耳邊隻聽見咯咯兩聲響,好像是在她的右方。
顧空梨下意識緊握著手中的鐵棍子,鐵棍子伸向前方,大有誰一伸手過來就打死誰的架勢。
蘇恒醒躲在角落裏,遠遠的聽著她的腳步聲。
直到哐的一聲,鐵碰到了鐵,顧空梨摸索到了椅子她朝前方走去,摸索了那扇門半響,用手敲了敲,猛的一抬腳,砰的一聲響,站在門口的白霜嚇了一跳。
蘇懷宋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很可怕,比這個脾氣暴躁的白霜更可怕!!
“放我出去!你們到底是誰?放我出去!”她這是在哪裏?是C市的瞳關城?還是…她記得她穿越了的,可是,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她痛苦的時候做的一個夢不成?
一道溫脈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