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不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的悲傷,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麵前。
秦天浩看著病床上夏一航平靜的臉,冷月的話對他而言如突然降的冰雨,來得太突然,令他搞不清楚狀況之時就被打得生疼。夏一航不在美國,而是成為了植物人躺在他的麵前?他的腦袋很混亂,就好似時光錯亂般,恍如產生了錯覺。
男人攥緊雙拳,手指抵在手心中,傳來的疼痛感告訴他,他所看到的是真實的,抬頭,睨向女人,“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躺在這裏?”
“為什麼會躺在這兒?”冷月聽到他的話,硬是扯出一個慘烈的笑容,“如果不是一航哥,那個躺在這兒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或許我連躺在這兒的機會都沒有。嗬,嗬,秦天浩,你現在該知道你有多危險了吧?”
窗外天空中開始泛白,一些景物也依稀可見,可是秦天浩的心中卻模糊得看不清,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還有些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精明如他,此刻卻感覺自己像個白癡,冷月的話刺得他心痛。
冷月見秦天浩愣然的站在那裏,沒有開口說話,她無奈的嘴角挽起淒涼的笑,繼續說道:“一年前,你有想過趙天哥為什麼要將照片爆料給媒體嗎?他為什麼昏倒在路邊?現在,你有想過是誰將你的豔照爆料給媒體的嗎?嗬,嗬,秦天浩,你縱橫商場多年,這麼簡單的問題卻總是把帽子往我的頭上蓋。因為在你的心裏,我冷月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既然我如此惡劣,你又何苦緊抓著不放呢?”
“不,這次我沒想過會是你!”麵對冷月的誤解,秦天浩反駁道:“即使是第一次,我後來也是有調查的,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趙天的意外,這次,就更加不會是你,因為同樣的計謀,你不可能用兩次。”
恍然間,他好似明白了一年前冷月的心境,明明就沒有做一件事,卻被最在乎的人硬扣上一頂做過的帽子。他曾經無數次責怪過冷月為什麼不向他解釋,隻要她解釋,他就會相信她,他卻不了解看似平淡的解釋有時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氣,因為你希望你不用任何的解釋,她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你。
“不重要了,現在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冷月將身子靠在沙發上,淡然的模樣,漠然的語氣將秦天浩的一切都徹底的關在了門外,她略微頓了下後,將溫柔的眸光睨向躺在病床上的夏一航。“秦先生,還記得那場慈善拍賣會嗎?”
“嗯,記得!”男人像一個學生一樣站在一旁回答著老師提出的問題,絲毫不敢分神,“三個月前,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
女人漠然中閃過一絲堅毅,他望著女人的側臉,看得不是很清楚,冷月微微低頭,那樣的畫麵,她本不想再次揭開的:“那晚我提前離場,一航哥跑來送我,結果遭遇綁架,在海邊上,如果不是一航哥,我估計也就不用再經曆這場火宅了。”
說道最後,冷月居然冷笑出了聲,每每想起,都如荊棘鞭打著她的靈魂,那是無聲到如淩遲的折磨。
秦天浩的心沉入了海底,冷月的每句話都如刀般,刀刀直刺他的心,雙手緊緊的握著拳,每個骨節都發出清脆的聲響,從牙齒的縫中擠出,“誰幹的?”
冷月扭頭,銳利的冰眸投射在男人的臉上,質問道:“你,認為呢?”
“青峰幫?”秦天浩疑問道。
“哈哈!”從男人口中聽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名字時,冷月大笑了起來,“青峰幫跟我有仇?以至於如此喪心病狂的想置我於死地?秦天浩,秦總,秦先生,我隻是一個被拋棄了的玩物而已,請不要把我扯到你們男人的世界中。”
女人一連叫了他好幾個稱呼,卻唯獨沒有叫他禽獸,這種疏離感令他感到很落空,明明她就在他的身邊,可是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這些事情是青峰幫衝著他來的,所以才會動何婧雅,其目的是製造他與市長的矛盾。可是三個月前他們動當時跟他沒有什麼關係的冷月的理由是?何況當時的冷月是連城月,他們怎麼會動連城家族的人?
冷月凝視著秦天浩雙眉之間褶皺的深度,嘴角揚起噙笑,她笑自己真傻,難道她還指望這個男人真的自己說出夏雲的名字嗎?
無論是一年前還是前幾天,無論他有沒有將罪名蓋在她的頭上,這個男人在第一時間肯定想過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她冷月幹的,但是無論他再怎麼想也絕對不會想過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她夏雲幹的!
他從未信任過她,卻從未懷疑過夏雲!這就是她們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差距。
秦天浩走近冷月,專注凝視著冷月的雙眸,“你知道是誰幹的對不對?那麼你為什麼不說,你以為你冷月命很大是不是?那麼別人呢?你知不知道何婧雅到現在都還沒醒,你知不知道你繼續隱瞞下去的後果是什麼!你能承受的起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