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收回手,米歇兒的話如一盆冷水,將她淋了個徹頭徹尾,瞬間變得理智清醒了過來,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傻。她到希望自己是連城月,這樣也不會連累那麼多人,也不會心如刀絞到這般地步。
“我要去守著一航哥!”她掀開被子,剛剛踩上拖鞋,就被米歇兒製止了。
“連你都累垮了,誰來照顧夏一航,去看他之前先把飯吃了。”米歇兒將床頭櫃上的飯菜端到了冷月麵前,揚了揚下巴,“將這些吃完後,我給你一樣東西,不過它不是假死藥。”
連城絕走出冷月的房間,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偶然鱉見東風摟著菲菲坐在沙發上彼此依靠著睡著了,客廳的電視開著,因為怕吵到其他人,電視的音量很小很小,甚至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電視裏放著的是一檔相親的娛樂節目。整體的望過去,就像一對甜蜜的小夫妻,這樣的畫麵,他跟連城月也曾有過,如今這種感覺卻隻能從記憶中尋找了。
一陣停留之後,連城絕搖搖頭,輕步走出了蘭馨公寓,當冷月跟米歇兒出來之時,恰好留給他們的是男人欣長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鍍上了一層神秘光彩。
冷月坐在夏一航的身旁,手輕輕的握著男人的手。
米歇兒讓管家端來了消過毒的溫水,放到了床邊,修長的手將盆裏的毛巾擰幹。
“我來!”冷月站起身,伸手接過米歇兒手中的毛巾,轉身對著夏一航,卻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米歇兒無奈的輕聳了下肩,“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冷月不語,搖了下頭。
“那就坐下,好好看,好好學,以後照顧病人的重擔可是主要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的。”
米歇兒的每個動作都很熟練,令冷月驚訝的是她會親自給病人擦拭身體。
“小月,該你了,你來試試!”她接過米歇兒遞過來的毛巾,按照剛剛米歇兒教的步驟,做了一次。
看著夏一航安靜的躺在床上,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米歇兒,一航哥真的就這樣一輩子都躺在這裏度過了嗎?”
米歇兒低頭,正在包包裏找些什麼,突然聽到冷月哽咽的聲音,茫然抬頭,“月,你忘記你也在床上躺了3個月嗎?要有希望,但是我作為醫生,真的沒有辦法給你答複。”
冷月抬頭本想說聲謝謝的,可是話卻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之中,說不出來就又低下了頭。
“這個,我差點忘了。”米歇兒詫異了下,從包包中取出來了一個黑色真皮皮夾,“這個是管家在夏一航的的衣服裏發現的。”
冷月抬頭,輕輕為夏一航蓋好被子,接過皮夾,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瘦弱的身子整個陷了下去,打開皮夾,她還可以聞到裏麵還殘有的血腥味道。皮夾裏麵除去身份證跟各種卡外,一張白色的紙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小心翼翼的將它從皮夾層中取了出來。
那是一張卡片地質的白紙,上麵隻寫了“冷月”兩個字跟日期,冷月抬眸瞅了躺在床上的夏一航一眼,將卡片翻了過來,卡片上是一張素描畫,一個女人梳著發髻,頭頂上帶著一個月牙的頭飾,一身白色的抹胸小禮服上散落著蘭花絆,這個女人不正是她嗎?她記得那是夏一航回歸那晚,秦天浩籌備的歡迎派對上,她穿著的禮服。翻過來看了下上麵寫的日期,瞬間,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原來,一航哥在第一次見麵時並沒有不記得她,也不是沒有認出來是她,如今回憶起當時的場麵,有秦天浩在場,她猜想夏一航的心情肯定跟當時的她一樣,明明認出了對方是誰,卻出於各種原因不能相認。
秦天浩,她不知不覺的又給他安上了一項罪名。
“小月,對不起!”看到冷月流淚,米歇兒感覺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般,連忙道歉。
“放心,我沒事。”冷月扭頭,嘴角勾起淺笑,起身將手中的卡片遞了過去,一聲金屬撞擊地板的清脆聲響,將兩個人的視線轉移到了下麵。
“那是,鑰匙?”
冷月抬頭瞧了一眼米歇兒後,彎下身將掉在地板上的皮夾跟從皮夾中跑出來的鑰匙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