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看到你穿白色的樣子。”
秦天浩輕點了下頭,盯著女人的水眸,絲毫沒有回避的樣子,他的確是很想再次看到冷月,即使知道此人非彼人。
對啊,這才是禽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絲毫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這就是他主動提出送她的原因?為了那個曾經被他拋棄的女人?
用一根手指挑過男人手中的白色長裙,正反兩麵看了下,連城月的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沉了起來,這種衣服讓她想起來的隻有自己那些悲戚的過往,原來她的20多年裏的人生,真的就像這種顏色一樣,白得那麼癡傻。
“我不是你之前的那個玩物!”
連城月站起身,將手中的白色長裙隨手丟給了秦天浩,繞過男人,手指從一排排衣架上輕輕劃過,從中選出一件黑色的半透明的雪紡長裙跟一件裸色風衣朝著試衣間走去,在打開試衣間的門時,她皺了下眉頭,停下了步伐。
“服務員,這裏還有別的試衣間嗎?我有幽室恐懼症。”
連城月側首對著一旁的服務員說道,聲音很輕,但是還是被男人敏感的收進了耳中,剛剛蹙起的眉,更加的深了起來。不自覺的將女人在夜宴跟電梯裏的幾乎瀕臨窒息的情景聯想到了一起,那次東風欲言又止的情形還猶如在眼前,難道那就是幽室恐懼症的反應?
望著女人的背影,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多,猶如九連環般,一環扣一環,任憑他怎麼解都解不開,如果一年前的冷月並沒有死呢?如果她就是冷月回來報仇的呢?可是除了模樣,聲音,跟帶給他的感覺外,這個女人跟冷月卻有著天壤之別,如果冷月沒有死,因為恨,她應該會那把刀直接來殺他吧,想起冷月那冰冷的手,那被醫生一次又一次的電擊彈起的僵硬的身體,他的心好似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著,壓抑得窒息,那是被抽空的痛。
“總裁”
商場的總經理戰戰兢兢的走到秦天浩身前,半弓著身子,秦天浩坐在沙發上,微微抬頭,正好看見換完衣服的連城月朝著這邊走來。
輕點了下頭,臉上的陰霾才稍微略減,站起身,秦天浩從男人手中拿過醫藥箱,連看都沒看男人一眼,直接朝著連城月走去。
商場的休息區,兩個人相視而坐,秦天浩將女人的手放在桌子上,連城月瞧著男人細心的從醫藥箱裏取出藥棉花跟消毒水,將消毒水恰如其分的倒在藥棉上,然後輕輕的塗抹在她被夏雲抓傷的手臂上,清涼中帶著刺痛的感覺襲來,才使她的水眸從男人的專注中移開。
“很疼嗎?”
疼痛並沒有在她的臉上表現的很明顯,但是手臂本能的微微緊繃還是被男人發覺了,溫柔,體貼的語氣傳入耳中,她竟然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沒事,不用弄了,這點小傷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忙收回手,她說話的語速變得很快,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往那裏放,端起桌上的拿鐵就往嘴裏灌,才使自己的心靜了下來,她將那一瞬間的慌張隱藏得很好,在放下拿鐵咖啡的那一刻,無任何的異常,於此同時,她聽到他說:
“為什麼突然停掉秦氏對天使基金的融資?”
男人的聲音很平穩,但是在連城月看來,那裏麵明明就是充滿了質問跟不滿,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個男人何時改掉了雷厲風行的風格,竟然也學會了婉轉。
“因為不賺錢!”連城月無奈的微聳了下肩。
“天使基金是夏家的心血,一年以來夏雲也投入了不少精力,秦氏突然撤資會對基金產生不小的衝擊,所以才使她情緒失控的找你來鬧吧!”
“嗬嗬”連城月冷冷一笑,“所以,秦總千方百計說要送我回家,帶我來這裏,還親自擦藥,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的情人善後?”
跟男人一樣,連城月的話說的平穩,但卻每一句都充滿了嘲諷,漠然的看著男人的訝異,無言以對的神情,她突然感到很好笑。
秦天浩的表情由詫異轉為疑惑,片刻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笑意,“我跟夏雲隻有兄妹的感情!”
連城月看不懂那笑意所包含的意思,但是男人那很正式的肯定句,聽起來是那麼的滑稽,她真的很想反問一句,兄妹感情也可以發展到上床的地步?嗬嗬,她差點忘了一個連自己孩子都能扼殺掉的禽獸,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秦總,也是這樣跟你的未婚妻解釋的嗎?”連城月噙笑著盯著男人的黑眸,他越是堅定,她就越發的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