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無力的下滑,蹲了下來,低下頭,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她在趙天麵前沒有了自己為自己砌成的堡壘,拋開了在秦天浩麵前堅強,拋開了在夏一航麵前的拘謹,她在趙天的麵前放鬆的大哭了起來,像個受到極大委屈的孩子。
在趙天麵前,她冷月其實就是個孩子,在冷月心中,趙天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哥哥,也是父親。從孤兒院開始到她上學,被夏家人拋棄,上大學,遇到秦天浩,放棄學業,工作......從8歲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直到泣不成聲,直到哭到沒有力氣......
接過趙天遞給的白色手帕,她破涕而笑。
“哥,你什麼時候會帶這個了啊?”
原本發泄後的輕鬆心情,在看到男人那張峻冷的臉時,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手帕是秦天浩的,也沒想到他會走出病房,僵硬的站起身,就連表情都一同僵硬起來。
她害怕,害怕秦天浩看到了她的崩潰,害怕他看到了她跟趙天在一起,更害怕他會有禽獸般的報複手段。她絕對不能讓趙天知道上次他丟貨被人打是秦天浩所為,也絕對不能讓趙天知道為了那件事她跟秦天浩簽訂了契約。
冷月看了看秦天浩一旁的趙天,再看看秦天浩,拿起手帕,毫無顧忌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嘴角掛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天,浩!”
她果然沒有她夏雲會演戲,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叫禽獸的名字,青澀中還帶有哭腔,聽在耳朵裏極不自然,就連她自己都不自覺的愣了下。
秦天浩蹙了下眉,表情由不解瞬間轉為不悅。她知道自己的這點小伎倆,絕對瞞不過iq140的秦天浩。
當你已經處於最壞的境地,或許你就不會猶豫不決,也不會考慮的太多,冷月此時就是這種情況。
忘記了剛剛秦天浩還在為了夏雲的事情罵她是瘋女人,也忘了這個男人的狠毒,果決!
“哥,我們有事先走了!”
一把挽起男人的手臂,拽著男人朝著出口走去,沒敢回頭。
秦天浩保時捷的跑車裏,依舊是整潔得一塵不染,可見這個男人的潔癖可見一般。
“去哪!”
男人對她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麼的幹脆果決,從來沒有任何的感情音調,漸漸的她也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他們的這種交流方式。
冷月瞧了一眼男人的側臉,依舊是冷漠到沒有任何表情。看看表,已經是下午4點了,回公司太晚了。
“回家。”
男人正常的發動了引擎,才使冷月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一些,至少他不會在車上對她做什麼了。
車窗外繁華熱鬧,車輛來回穿梭,一切都在快節奏進行中,車內寂靜的隻能聽見車子淡淡的引擎聲,壓抑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想到雜誌上照片事件,她不自覺的又看了看男人俊逸的臉龐,既好奇又擔心。問與不問,此刻,成為了一個問題。
問,要怎麼問,她憑什麼問,有什麼資格問,她隻不過是一個會說話的玩物而已。
不問,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已經有了夏雲,還要去招惹那個市長千金。
她不解,為什麼他明明看見了在醫院的一切,現在卻沒有說一句怪罪她的話,反而如此安靜。
她害怕,害怕這是不是暴風雨的前兆,他會不會連同夏雲的事情,一同來找她算賬。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她永遠也猜不透。
深深的吸了口氣,小手伸了出來,模仿秦天浩上次的動作,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下了那個精美的按鈕。
沒有人介入,所有人覺得你該滿足,我把心血全都付出,你為何想要哭,為你作主,讓你受到我的保護,可是你像受苦,
到底是誰難以相處,我給你幸福,你問我什麼才是幸福,這個問題,反而讓我把你看個清楚,你怕束縛,我的愛沒能把你馴服......
車內頓時打破了安靜,羅誌祥的《最後的風度》一響起來,冷月就開始在暗暗竊喜,扭頭看見男人緊緊的皺起了眉。
在最沒有風度的男人麵前,放這首歌再滑稽不過了,看見男人不自然的表情,她知道他也聽懂了歌詞的含義,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男人一扭頭,她看見他一臉嚴肅模樣,冷月笑聲戛然而止,但是還是忍不住嘴角掛起了淺淺的弧度。
注視著冷月笑成月牙狀明亮的眼眸,男人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在她麵前難得一見妖孽笑容。
帥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