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一陣恍惚之後,夏一航站起身,再次看著秦天浩問道。
秦天浩,低眉,輕抿了下刀削薄唇,低下頭,向前走近夏一航,湊近夏一航的耳邊,淡淡一笑:“想要冷月過得舒服點,就不要再招惹她,也不要管她的事情。”
說完,秦天浩後退了幾步,微微歪著頭,看著一臉錯愕的夏一航,冷冷一笑。
此時的秦天浩,令夏一航感到陌生的可怕,淡淡的一句話,威脅感十足,仿佛一下子斬斷了要他跟冷月的所有聯係。
夏一航揚起眉頭,嚴肅的瞪著秦天浩,鄭重的問道:“什麼意思!”
秦天浩聳聳肩,一個轉身,夏一航看著他向著他自己的車子走去,大約3秒鍾後,又從勞斯萊斯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紙袋。
“看看?”秦天浩眉頭一挑,抬起手,將紙袋舉到了夏一航麵前。
瞥了一眼秦天浩,接過紙袋,打開,夏一航訝異的瞪著那張紙,契約書,幾個大字引入眼底,他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秦天浩,然後再次去看那張紙。
契約書的內容不複雜,但是右下角冷月的前麵卻像一把刀一樣,深深的刺刀了夏一航的心裏。
“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冷月?你告訴我啊!”
夏一航憤怒的一把抓起秦天浩的衣領,連同合同一起被捏的變形,聲音何其的歇斯底裏。
秦天浩推開夏一航的手,整理了下衣領,迎上夏一航憤怒,淡淡的說道:“我隻是想讓她嚐嚐,我三年前的痛苦而已。”
“什麼?”夏一航不解的盯著秦天浩,完全沒明白秦天浩的意思。
一直以來,夏一航都是在美國生活,讀完書後,就一直在華爾街金融界闖蕩,然而此間,他也從來沒有中斷過對冷月在學業上的資助,因為對冷月的愧疚,他沒敢回來,隻是在暗地裏通過學校方麵了解下。如今的回國接手父親的產業是因為他父親倒了下去,嚴重的老年癡呆,令他不得不回國經營天使慈善事業,因為這也是他的願望之一。
3年前,夏一航很清楚的記得那時冷月剛剛讀大學!現在冷月是秦天浩的秘書?
夏一航恍然如晴天霹靂,難道小月沒讀完大學?那麼這3年裏他從學校收到的有關冷月的一些學習成績是什麼?
一下子靠坐在車子上,瞬間腦子一片空白,這些年,因為自己的懦弱,太多的顧慮,他都做了什麼?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他要徹底的搞清楚為什麼?為什麼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得到的有關冷月的所有信息都是錯誤的,腦子裏,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他一定要去問清楚所有的情況。
夏一航沒有理會秦天浩,而是形色匆忙的跳上車,連安全帶都沒係,引擎聲響起,一個頓然華麗急速轉身,隨後引擎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站在秦氏公寓,秦天浩房間的陽台上,冷月將兩個男人的一些行為動作都盡收在眼底。
她可以猜想得到,秦天浩遞給夏一航,之後被夏一航捏的死死的那張紙是她跟秦天浩所簽的契約。雖然聽不到他們具體的談話內容,但看著夏一航突然開車離去,逐漸消失的引擎聲,她感覺心被撕裂的痛,比在喝醉酒之前還要痛,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心髒。
拔,是死,
不拔,也是死。
瞧見秦天浩一轉身,她慌忙地俯下身,不讓秦天浩發現她,彎著腰,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燈沒有開,滿是漆黑,身體靠在牆上,順著牆壁滑落,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猶如流浪的貓,無助,孤寂而淒涼的認命。
夏雲說的沒錯。她冷月就是一個沒自尊的人,卻還要假裝堅強,努力的證明那些可笑的驕傲。
秦天浩說的沒錯,她冷月就是一個可以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卻還要說服欺騙自己,努力的將其隱藏起來。
現在好了,當自己拚命隱藏的東西全部都暴漏在自己最在乎人的麵前,之前的努力算什麼?
冷月啊冷月,早知今天,何必當初呢?
有一句話說的好,車到路前必有路。
可現在,她冷月再也不相信這句話了,連車都沒有,哪裏來的路。
“踏...踏...踏.......”
木質的樓梯上傳來男人,越來越近,沉重到有節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