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我就被姑娘給坐傻求了,下意識的張嘴想要喊,問題是我的嘴我的鼻孔都被堵住了,一股腥甜中帶著一絲香氣的氣息充斥著我的感官,頓時就讓我像一口氣喝了一壇子陳年老酒一般,幾欲昏聵,蜜汁一般的給醉了……
當然,我也就隻醉了不到半秒鍾而已,然後因為憋氣,我本能的伸手想把坐在臉上的姑娘給推開,於是我的雙手就捧到了她的屁股上……
接著,就是妹子在尖叫聲中跳起來,一邊喊著“流氓”,一邊像踩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把她嚇出翔了的小蜘蛛一樣踩我,幸好她腳上穿著的是軟底的平底鞋,要不然我肯定就被她給踩下地獄了好不好!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緩過神兒來呢,身邊就突然出現幾個義憤填膺的大媽,我就是被她們給扭送到派出所來的。
除了隱瞞了妹子對我“觀音坐臉”的細節,別的,我可都老老實實的給警官交代了,說完,我還加上了一句:“警官,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沒想騷擾這位姑娘來著!”
可話剛說到這裏,姑娘卻立馬嚶嚶嚶的哭起來,她一邊抹鼻涕一邊對警官說:“嚶嚶嚶,警官,他就是流氓!嚶嚶嚶!”
“咳咳!”警官瞪了我一眼,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順帶著整理了一下吊在額前的卷毛,問姑娘道:“姑娘,他剛才說的,可都是事實?你有意見麼?”
料想姑娘也不好意思給警官把“觀音坐臉”的細節給補上,所以她隻能點點頭,回答說:“嚶嚶嚶,差不多就是這樣,關鍵是,為什麼他非要在我麵前蹲下係鞋帶啊!他這不是想要對我耍流氓,還是什麼?”
警官一聽,便露出了然的表情,於是又瞪了我一眼:“小子,別給我耍滑頭!你早不係鞋帶晚不係鞋帶!偏偏要在人家麵前蹲下係鞋帶!你這不是想要偷看人家又是什麼?”
我完全懵了:“啊!警官,我的鞋帶當時真的是開了啊!”
警官:“那你幹嘛不等人家過去了再蹲下係?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瞠目結舌:“這!這!這!警官,我冤枉啊!”
“哼!”警官冷哼一聲,叫我在辦公室等著,起身把姑娘給帶了出去,一邊走,他還一邊安慰姑娘說:“你放心,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我肯定會依法處理他的!”
“嚶嚶嚶!警官,你一定要斃了他!”
我:“……!”
沒想到,警官這一走,就走過了中午,直到天都開始黑了才回到辦公室來。話說我連早飯都沒吃呢,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所以此時我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幾欲昏迷了。
看到我還在辦公室裏,警官先是一愣,然後問我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也是一愣,張開幹癟的嘴唇:“啊?”
警官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兒,說:“哦……想起來了,你是那流氓啊!算你運氣好,沒什麼確鑿的證據,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以後注意點,非禮勿視,不該看的別看,省的給自己若麻煩,記住了麼?”
在昏昏噩噩中,也不知怎麼的,我竟無師自通的對警官這麼回答了一句:“嗯,謝謝政府,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警官又是一愣,隨即黑臉道:“早知道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政府都叫出來了,在裏麵呆過的是吧?小子,你以後給我注意點,別栽到我手裏了,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給我趕緊滾吧!”
灰溜溜的走出派出所,淚水在我的眼眶兒中打轉兒,我是真不明白了,為毛剛才我竟然會想起看過的監獄題材的電視劇,為毛我會學著電視劇裏的犯人稱呼警官為“政府”?
這下沒前科也被別人給當成是有前科的了——難不成,我是真的被餓傻了麼?
傻沒傻以後再說,眼下的重點是我得吃飯,就算是真傻了,也得吃飯!
還沒找到工作,身上錢不多,本著能省一點就是一點的態度,我決定在路邊的小吃攤吃餛飩。
小吃攤就在派出所附近的菜市場外麵,老板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給他打下手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他老婆。老板的頭上頂著一頂沾滿黑油的廚師帽,帽簷露出幾根油膩膩的頭發,擺著一臉仿佛所有的顧客都欠他五毛錢一般的表情。
他嘴裏叼著劣質的香煙,身上圍著髒兮兮的圍裙。點餐之前,我先問了價格,一碗餛飩隻要四塊五毛錢,真比其它地方便宜五毛,於是我便理解了,原來來小吃的食客,當真都欠他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