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州說著轉頭對我道:“高寒這樣處理還滿意,以後就不要再找他們了,社會治安就靠我們這些人一起努力。我還忙,走了。”王九州說完走到靠路邊的車旁,車門被他的秘書打開,他鑽進汽車走了。
“高寒十分抱歉,家教不嚴,讓你笑話了,下午我派財務把錢給你送過來。”然後他轉身對身後的手下道,“把他們的槍下了帶回局裏,立即召集轄區各派出所所長下午到局裏開會。”黃偉說完,告辭走了。
邱老虎看著那幾個人的背影,笑著對我說:“兄弟我知道了你今天為什麼不動手?”“為什麼?”我笑著道。“你在等這個。”邱老虎說著右手的手指搓了搓。“我沒有你那麼市儈,因為甄琴曾今告訴過我衝動是魔鬼。”我一隻胳膊摟著甄琴一邊說,然後我低頭,對著甄琴的耳朵道:“剛才害怕了沒?”甄琴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我沒有害怕,我就害怕你失去理智。你的頭疼不疼?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好的,聽你的,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去。”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進店裏,新招聘的員工已經在王晨的領導下順利開始了中午的蔬菜銷售小高峰,剛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們現在都擠到店裏來買菜。吳寶坤和小馬蹲在小倉庫裏吸煙,我們進了小倉庫,邱老虎給小馬和吳寶坤說了公安局給我的賠償情況。
“兄弟,你這做法才是真正的智者做法,我看以後我們啊不能整天想著打呀、殺呀的,要學學高寒,現在是靠腦袋吃飯的年代,這不流點血,來了六十萬,合理,合情,合法這多好。”吳寶坤看著小馬和我道。
“中午別走,我請你們吃砂鍋,幾位老大也許還沒有吃過西門町的砂鍋吧,便宜,味道還很不錯。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醫院包紮一下頭上的傷口,馬上回來。”我說完和甄琴一起出門去了醫院,在醫院,醫生檢查了我的告訴我說,頭上紙上蹭破了一大塊頭皮,都不用包紮的,他給我用酒精清洗了一邊在上邊塗了一層雲南白藥粉。
“有一個星期就長好了,這幾天最好不要洗頭。”醫生塗完藥粉後對我說。
回到店裏,已經接近中午一點了。我和甄琴剛踏進門口,吳寶坤一邊吸煙一邊笑著對我道:“兄弟,已經中午一點了,我們無所謂,你也該讓你的這些新來的員工去吃中午飯了。”
“非常對不起,上班的第一天就怠慢你們,是我之罪過。現在就吃飯,”我說著對甄琴道:“你帶這幾個個大姐去吃飯,他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今天我們買單。”我說完,那幾個女人跟著甄琴出去吃飯了。
“高寒,要不要把剛才那幾個警察拾掇拾掇,老虎不發威,他們還以為我們是病貓呢。你說句話,我保證他們幾個後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小馬蹲在我前麵道。
“好了,小馬哥,我覺得有那六十萬,那幾個後半生的生活我覺得的已經不能自理了。哈哈。”邱老虎說著放聲大笑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他們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長點記性。比如說讓他們成為殘障人士。媽的,隨便給老子們按黑社會的帽子。簡直是活膩歪了。”小馬狠狠地說。
“算了,小馬,你沒聽王九州剛才說什麼嗎?社會治安靠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現在政府對黑打擊力度很大,我們不能撞到槍口上,以後大家盡量低調一點,出門不要前呼後擁,今天這陣勢,我都覺得有點出格。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按刀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呐,兄弟們,現在是個撈錢的年代,砍砍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覺得高寒兄弟今天就很好,頭破了一點皮,來了六十萬,多好啊,合情、合理、主要是合法。今天如果高寒失去理智,西門町這地方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幾個小警察,就是死不掉,也已經橫在西門町的馬路上了,我們很可能已經在逃亡新疆的路上了,那還能悠閑自在地坐在這裏等著高寒一會兒請我們吃砂鍋。”吳寶坤感歎道。
“你怎麼老想著跑路就非要去新疆?”我笑著問吳寶坤。
“兄弟,逃亡的生活很不好過,你在什麼地方都覺得有警察在通緝你。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過程。新疆很大,沒有人煙的地方很多,你不知道當年我在新疆阿爾泰的一個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一個人呆了兩個月,沒有吃的,我就從土裏麵刨草根吃,你相信嗎,我都喝過自己的尿。跟鬼一樣的生活。”吳寶坤一邊吸煙。一邊說。他的眼神好象已經回到了那個曾經逃亡的時代,暗淡無光,失去了人生之中所有希望的光澤。
也許逃亡真是一種鬼一般的生活。這是我在吳寶坤表情中能唯一看出來的我們所沒有的人生經曆,他嘴角那一道淺淺的疤痕好像直視著我道:千外不要做讓你逃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