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琴想說點什麼,但是家庭分離的悲傷讓她把所有的語言都變成了淚水。她隻能對著小丫不停地低頭。小丫很懂事地給她的姐姐擦淚水。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是李傑,接起電話李傑在電話裏緊張地說:“高寒不好了,我們的計劃落空了。”我沒有說話,手裏拿著電話,眼睛看著麵前悲傷的甄琴,寧靜,空前的寧靜,屋子裏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看著我,我看著大家。落空了,有沒有賺到錢我不在乎,隻是一種空前的挫敗感以史無前例的速度襲擊了我的身體,我的身體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冰涼。甄琴的悲傷,我的冰涼疊加在一起,算計別人的計劃落空,我是不是有點自負、自大,總是高估自己的智慧,這是我一貫做事出現差錯以後自我冷靜的自我反省,找到漏洞,以防以後。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我們成功了,劉,青春的媽已經把六十五萬轉到了我爸的賬上,租賃合同剛簽完,不過她媽來的時候是和毛老六一起過來的。你放心吧。不過哥們還是很佩服你的。趕快回來,我們把錢處理了。”李傑說著掛掉了電話。我放下手裏的電話,滿臉的冷靜被春暖花開般的笑容融化了。
“怎麼樣?”甄琴看著我問。
“成功了。”我開心地笑著說“明天我們回省城。”我說著從兜裏掏出香煙,自己點燃,雅魚很熱心地從我手裏奪過香煙盒,給甄琴媽媽的第二任丈夫發了一支香煙,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嘿嘿笑著接過了香煙。甄琴站在兩位妹妹的旁邊小聲地問東問西。兩個小姑娘不停地對甄琴回答。我們在屋裏問到了一股很純小磨香油的香味。甄琴轉身對媽媽的第二任丈夫道:“我想帶著三丫和小丫去鎮上給她們買點東西。”那個男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你媽已經開始給你們烙餅了。”甄琴好像對此言聽而不見,我們跟著她一起走出屋門,車就在大門外的鄉間公路上。
我們一起上車去了她們的鎮政府。地方是由一個丁字路口組成的,有幾家小賣部,還有幾家服裝店和鞋店。甄琴給兩個妹妹買了幾套衣服和幾雙鞋,在一家文具店買了書包。還有許多學生用品。她對著我的身體,買了一件藍色的夾克。“這一定是你姐給你的那位爸爸買的,”雅魚看著甄琴兩位妹妹滿臉疑惑的表情道“也不知道你的那位爸爸平時對你怎麼樣?告訴姐姐,他有沒有欺負過你們。實話實說,姐姐我替你們做主。不信你倆可以問你小姐,我是大俠,專管世間不平之事。”
雅魚說完甄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就是,這位姐姐就是大俠,那位爸爸對待你們到底怎麼樣?”甄琴嗬嗬笑著道。倆個小姑娘看著甄琴笑了起來也跟著笑了起來。小丫轉過後背上背著的書包愛不釋手地看著又用手摸了摸。
“鍾爸爸對我們還是很好的,去年我們上學的時候,家裏一分錢都沒有,媽媽還說不讓我和小丫上學了,還是鍾爸爸去三柱家借的錢給我們交的學費。三柱的爸爸笑話孔爸爸說給別人家養孩子。可是孔爸爸說,到了我的家門就是我的孩子。這是我在三柱家外麵的路上聽見的。”二丫道。
“那就是對你們不錯了?”雅魚聽完二丫說。
“也不是,孔爸爸就經常讓我們幹活,他還告訴我們不幹活就沒有吃的,勞動是最光榮的。”小丫說。
“那你怎麼不說,他經常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們吃,他自己吃的都是剩飯。”二丫替她們的鍾爸爸辯解。
“解決問題要笑著,微笑能使人感覺到溫暖。甄琴,離別的悲傷不要總是記在心裏那樣不好。我們就應該像小孩一樣,現在難受現在就痛哭一場,哭完一切完事,不要總是放在心裏,斷斷續續的,想起來哭一通相見了再哭一通,走的時候又是一通,這樣有沒有意思。人需要感情,但是我們在生活中還要理性。”
“人生還有別的。”雅魚對甄琴很認真地說。
“好吧,我知道了,以後你們要聽他們的話,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好好學習。”甄琴做了兩位妹妹最後的裁決。然後,她在服裝店裏給她母親買了一套衣服。外麵鑽進汽車原路返回到她母親的家。
還是在那間屋子裏,烙好餅已經放在一個瓷盤子裏端放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四周搬放了四個五六十年代的洋瓷喝水杯子,上麵為人民服務的紅字還依然清晰。可是我看著這個家庭的生活,我怎麼覺得那幾個大字的分量越來越月沒有滋味。我、甄琴、雅魚每人吃了一塊烙餅。
“還是那個滋味嗎?”我們吃完,雅魚問甄琴。
“什麼意思?”甄琴不解地問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