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話筒那邊傳來桂芬的哭聲,“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甄琴問。“王成龍又感冒了,醫生說是呼吸道感染,很嚴重。是王強把孩子帶回老家過滿月感冒的。”“桂芬嫂子,你別著急,我想醫院會有辦法把孩子的病治好的。王強就是個雜碎。”甄琴罵著把電話遞給我。
“高寒,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把王強保出來,警察說了,隻要有個單位的領導出麵就可以把王強保出來。”桂芬幾乎是哭著向我乞求。聽桂芬說完我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可問題是我不是什麼單位的領導,我怎麼保他,再說,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去保他,他那叫自作自受。你和孩子的治療費沒了,你可以隨時給甄琴打電話,我們給你拿過去。”
“高寒,我求求你,王強再怎麼都是王成龍的父親,是我的丈夫,孩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不能沒有丈夫。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出麵保他出來。我會一輩子念著你的好。高寒,我求你了。”桂芬在電話裏有點歇斯底裏。
“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我說著很難過地掛掉了電話。
“桂芬讓你去保王強出來?”甄琴看著我問。
我點了點頭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有那麼多的事情?都是自己搞出來的。沒事兒找事吧。”雅魚一邊說,一邊給我點了一支香煙遞過來。
我吸了半支香煙,甄琴給我倒了一杯酒,喝完,我給黃偉打了電話:“黃局長,您好,我高寒,你們把王強抓回來了。打算,怎麼處理他?”
“像王強這種小型民事案件可有可無,也就是充個破案量。你明天過來把他領走。省得在我這裏管吃管住的,大過年的,還得留人值班。”黃偉笑著在電話裏道。“那你今天晚上就讓王強長點記性,以後不要什麼人的錢都借。給他父母打電話,限期讓他們還了李爺的借款。你們適當地再罰點款多好啊。”我給黃偉出主意。“罰款沒有理由啊,還借款倒還可以,可問題是當事者已經死亡,還給誰?再說我們已經把李寶強的死亡上報到省廳了。”黃偉在電話裏顯得很為難。
“好,我明天過來領人。黃局長我這裏有我們自製的菜籃子,你們單位過年不給大家發點福利嗎?”最後就在馬上掛電話時我順口道。
“正愁明天發什麼福利,單位的辦公室主任外出學習了,福利的事情一直拖到現在,你的菜籃子多少錢一個?我們局裏的辦公經費很緊張。”黃偉在電話裏說。“五十八元一個,保你滿意。”我笑著道。
我說完,電話裏的黃偉沉默了一會兒,他好像在默默算賬,過了大約有一分鍾他突然在電話裏道:“你明天早上給我送過來兩百八十筐。順便把你的人領走。”說完他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