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甄琴看著我說。我的思路隨著甄琴溫柔的表情以及溫情的聲音回到學校菜市場。
“沒什麼，李傑說今天要把音箱送到西門町店裏，明天早上恐怕來不及。”我一邊說，一邊玩手裏的手機。
“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正好幹爹也在，我們吃完飯李傑也就來了。我們再去西門町送音箱。”甄琴說。
“你們爸爸還有那幫小孩今天的晚飯我管了，我正想和你幹爹喝兩杯呢。你們走吧，忙你們的吧，讓你爸今天嚐嚐我做的飯菜。”李爺一邊收拾他的鞋攤一邊說。
“你們走吧，我今天跟老李去吃吧，那幾個小孩也不用你們管了，我一並帶去讓他們吃了。今晚我還和孩子們睡在一起，你明早送菜過來叫我一聲，我要去看看你們開業是怎麼搞的？賣菜你就老老實實搬個菜攤子就像這個菜市場就不錯，就能掙錢。我們不一定就要擺很大排場。”父親對我說。父親說完，我們大家都沒說話，“你不要責備高寒，我們老了。那些舊思想，老觀念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我就覺得高寒這孩子不錯，很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看這個菜市場你們的生意很好，那是因為這裏就你一家賣菜，他不賣你的就沒地兒去買，所以才有這樣的生意。我在這裏修鞋四五年，在這個菜市場看了幾年的菜販與菜販之間的競爭，都很激烈很嚴酷，有的甚至為了幾塊錢的利益相互交惡。到現在就隻有高寒和王強留下來，堅持到了最後。高寒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能發展壯大到這個規模，我覺得是個奇跡，當然這些都和高寒和甄琴姑娘的辛苦分不開的。你們可能不知道，前一段日子天下雪，甄琴站在這菜市場手凍得腫得像饅頭一樣，她整天笑嗬嗬的，像沒事人一樣。和桂芬在這裏有說有笑。桂芬也是個能吃苦的媳婦，大著肚子在大冬天裏賣菜。不說了，你們做的一切李爺都看在眼裏，你們都是能吃苦的孩子，好好幹，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李爺說。我們聽完李爺說的話，父親沒有說話，我們都沒有說話。
“高師傅，我們走。”李爺說完推著他的三輪車，父親跟在他後麵慢慢地走出菜市場。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輕輕地拉了拉甄琴的衣領，甄琴看了我一眼，送給我一個冬天傍晚甜美的微笑。
“不錯，我會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你們的，給一支香煙，”雅魚嗬嗬笑著說。我從褲兜裏掏出香煙，給雅魚抽了一根。我自己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把香煙遞到甄琴手裏。甄琴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我不吸煙，你給我幹嘛？”
“你幫我拿一會兒，我把這幾袋子蘋果搬到車上，一會兒李傑來了我們直接去運音箱。”我說，甄琴才心甘情願地接過香煙，我把幾袋子蘋果搬到車上關好車廂門。
我關好車廂門從甄琴手裏接過我的香煙，接了一個小馬打過來的電話，他讓去尖沙區酒店品菜，我笑著接受了他的邀請，“我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我在電話裏說。“你除了賣菜還知道什麼啊。我在酒店等你。到大堂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小馬說完掛掉電話。接完小馬的電話，李傑就來了。我們把車開到學校禮堂門口。李傑給禮堂的老師打了個招呼，我們就從禮堂的後門進去，學校的音箱很大很重。李傑打電話叫來了我們所有的夥計。大家一起幫著我們把音響抬到車上。我和甄琴、雅魚坐在車前的駕駛室裏。我把車開到西門町店麵跟前，大家都從車上跳下來。花了不到二十分鍾時間，我們就把音箱全部搬到店麵裏麵。李傑一邊看著同學們搬音箱一邊給他們安排明天的活。大家都笑著點頭。我們整理完李傑幫著我拉下卷紮門。我一邊鎖門一邊問李傑吃飯了沒，李傑搖搖頭道：“你不用管，我一會兒去夜市吃個羊肉泡。”“你還是跟我走吧，今天我管你一頓。你把王晨叫上，今天去的人不能太多，其他人就算了，留到明天吧。”我說完，李傑笑了笑對跳上車廂的同學說：“對不起你們要自己回了，這車還不能回去，我們還要去菜市場一趟，那裏還有東西要運過來。王晨你沒事兒吧，沒事就和我們一起去，其他人呢？”李傑問車廂裏的人。“我們回去吃蘋果，我們自己坐公車回了。明天早上我們準時上工。”車廂裏的人說著一窩蜂從上麵跳下來。穿過馬路去馬路對麵的車站坐車了。王晨看著同學們遠去的背影笑著問李傑：“什麼事？這麼神秘？”“吃飯了沒？”李傑問。“沒有，吃了一下午蘋果，我們正準備出去吃飯就被你叫出來了。”王晨說。“那就跟我們走。”我笑著說。之後我們去了醫院，王晨在醫院住院部門口和李傑抬著蘋果袋道：“還是婦產科嗎？”，我笑了笑“男人去婦產科很正常啊，這不王強就在婦產科呆了好幾天了。將來你也免不掉的，說不上你還會比別人多呆些日子呢？當然我這是說，你、和你媳婦如果想生好幾個小孩的話。”我說完大家都笑了，“那王晨豈不是成了養豬專業戶了。”李傑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