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叫楊彤，我好害怕你呀，”那個學生剛說完，我看見李傑從禮堂裏麵出來一把抓住那個學生的衣領拽過去對著那個學生說了幾句話，我沒有聽清李傑說話的內容，但是那位同學轉過身後對我的態度卻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高哥。對不起，不知道是你，請您原諒，大家不要圍觀了，他們是彩排的演員，高哥，你們進吧。”那位同學說著趕散了圍觀的人。我們剛要進去，突然圍觀的人群突然讓出一條道來，我看見學校的幾個校長和書記還有幾個處的處長走過來。我看見學校的校長向門口走過來，我假裝沒有看見他，站在我們一行人的最後讓他們先進去。突然我們學校的校長衝我叫：“高寒，等等，”他說著握著我的手對其他幾位副校長道：“高寒是我們學校經濟管理係的學生，人不錯，不但生意做的很好，和上麵的關係很好。你上次說元旦那天在西門町有個店麵要開業，是不是，我們都去給你捧場。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教了這麼多年的學生從來都是隻說不練，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你這樣一位練的，我們一定要大力支持。屈市長給我來電話了，說你開業那天要我們學校的幾個校長全部到場，今天晚上我正準備跟他們說，正好現在你也在，我們就把此事定下來。到時我們都過去。校長對其他幾位校長道。幾個副校長都輕輕地點頭。”
“哎，你和省委的王九州書記是什麼關係？我聽開業那天王書記也到。”我知道校長說這句話的的意思，他是想拿王九州壓住他身邊的幾位副校長和那位黨委書記，是讓他們對我在思想上有足夠的重視。和省委書記有關係的人能小看嗎？
“王九州啊，隻是多年的朋友關係而已。”我非常輕描淡寫地回答校長，我知道此時我越是輕描淡寫，他們就越會覺得我深不可測。
“那財政廳主管教育財政審批的毛處長和你是什麼關係？他也打電話來讓我照顧你。”校長緊跟著問。“那個毛處長是我一個朋友的哥們，他們關係不錯。我不認識他。”我淡淡地道。在禮堂門口的燈光下麵我看見學校裏的那些領導聽著從我嘴裏不經意說出來的人名，在他們心裏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我甚至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出他們已經沒有把我當做是他們的學生看待。我好像是某種比較特殊的事物，他們已經用他們搞學術的眼光，做行政的思維在黑夜即將來臨的時刻的昏暗的燈光下麵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我聽見禮堂裏麵舞台上的音樂已經響起來主持人已經開始報幕。
“校長我們進去吧，演出開始了。”我說。
“好我們進去看看演出，有時間我找你咱們談談怎麼樣？”校長說。
“那你直接到學校菜市場找我，我不在的話，你給買菜的說一聲就說找我就行了。”我說，校長點點頭。走進禮堂，我看見甄琴在禮堂裏的凳子上四處張望。我向甄琴招了招手。走到他們跟前，我看見王強和桂芬坐在一起桂芬肥碩的懷孕之身滿當當地占據了整個座位。我笑了笑。“你在門口和你們校長說什麼？”我剛坐下甄琴問道。
“所有的好事情都正在向我們靠攏，我上次去請他，他拒絕了我，現在又反過來主動找我，你說這人性到底是一個什麼養的東西，你敬著他時，他不當回事，非要等到通過某種可有可無的關係給他一點難堪。”我說。
“是不是屈市長給你們校長打電話了？”甄琴問我。我點了點頭。
“要不為什麼人人都爭著當官呢？你們校長看見的不是你，是你背後的官。”甄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