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客車搖搖晃晃駛入省城雲城,雲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建築物鱗次櫛比,城市上麵被一片灰蒙蒙的煙霧籠罩著。甄琴已經從遙遠的路途中醒來,她抱著我的胳膊,很是新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城市,城市正在煥發新的生機,九十年代末期的內陸城市在南方沿海城市的帶動下,慢慢地向新型城市方向發展,鋼筋混凝土好像是所有工業時代城市的標誌。
已經有高不可及的樓房開始修築。一個未知的概念放在我們眼前,而我們永遠不知道,未來到底以什麼樣的形式呈現在我們麵前。
“我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大的城市來,他的味道和我們那裏都不一樣。高寒哥,我們現在去那裏呀?今晚,我們住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裏的人凶不凶?”甄琴手提著她的包跟在我後麵一個人說話。
我們從汽車站出來,把行李放到一個出租車後備箱,我和甄琴鑽進出租車。
“師傅,到北方經濟大學,”之後我們不再言語,甄琴手摟著我的胳膊。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出租車停在北方經濟大學的門口,我和甄琴下車取下行李。很陌生地看著眼前一座寬大莊嚴用磚石砌成的古老的大門,門口坐著兩個沒頭沒腦的保安注視著門口發生的一切。
我和甄琴提著行李走進學校,學校裏麵空蕩蕩的了無人影,幾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在操場上打籃球,他們玩得熱火朝天。我們提著行李,甄琴挽著我的手臂在偌大的學校校園裏結結實實走了一圈,我們找見了經濟管理係的教學大樓。站在那幢有點破舊的大樓麵前甄琴對我說:“高寒哥,你在這裏要度過四年時間,現在有什麼感想?”
“隻是有一種被收養的感覺。在高中時,總覺得改變我們命運的地方應該在大學,現在我到了大學,我卻感覺改變我們命運又在某個未知的地方。”我看了一眼漸去西落的太陽道“甄琴,我們去找地方吃東西吧,我們從今天早上吃了東西到現在還沒吃任何東西。都餓了。”“我沒有感覺餓,突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我這心裏空空的,我們今晚睡在什麼地方啊?”甄琴問我。
“先吃飯吧,至少要喝點水。完了我們再想住的辦法。”我說著和甄琴從學校後門走出來。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很精致的一條微型街道,街道兩邊是各種餐館,我們走進一家像樣的餐館要了宮保雞丁,魚香肉絲、酸辣土豆絲、糖醋鯉魚,和米飯,甄琴一個勁地叫著我點的菜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費了。服務員是一個小姑娘,她很驚奇地看著,我和甄琴。我們點完菜,甄琴一邊把手裏的菜單遞給服務生,突然對那個服務生問道:“你在這裏幹活,人家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服務生笑了笑道:“管吃管住,一個月三百。現在打工,錢不好掙。”說著她拿著菜單走進餐館的操作間。
二十分鍾後我們的菜才上來,我已經喝完了兩杯茶,小姑娘送來米飯,我和甄琴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吃,很快一盤宮保雞丁就被我們解決了。小姑娘又給我們上了魚香肉絲和酸辣土豆絲,我和甄琴不停地吃。甄琴突然笑了“在進到這裏以前,我一點都不覺得餓,可看見這些菜,我突然覺得自己一定要大吃一頓才能填飽肚子裏突如其來的饑餓感。”
“沒事,吃吧,還有一道菜還沒來,”我剛說完,小姑娘端來了糖醋鯉魚。我和甄琴小心翼翼地夾著魚肉往嘴裏送。
吃完飯,我和甄琴慢悠悠地在學校後麵的街上轉悠,
“高寒哥晚上我們去什麼地方住?”甄琴問我。我抽了一支煙,在大街兩旁左右亂看,突然我看見街道的盡頭有一家賓館,我指了指賓館,和甄琴走過去,我倆提著行李走進賓館,從賓館的大堂看,是一家頗具規模的賓館,但讓我想不通的是他怎麼就藏在這樣一個讓人到處尋找才能找見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