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書店,小娜和甄珍正在聊天,一個小姑娘站在甄珍旁邊看書。姑娘長得幾乎與甄珍一模一樣,潔淨漂亮的臉蛋上一雙黝黑的雙眸在長長的睫毛下麵撲閃撲閃地勾人心魄。
他們看見我走進去,小娜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給了我一個春天般溫暖的微笑。
“放學了高寒,小娜把甄琴上學的事情辦成了,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甄珍的眼睛有點紅腫,顯然是最近幾天哭過,從她眼睛紅腫的程度看她哭的時間應該很長,好像是一個晚上的那種哭泣。
“再別說了,甄珍,大家相互幫助嗎?不過我確實沒想到小娜的雷厲風行。你感謝她吧,我什麼也沒做。這是甄琴?”我看著甄珍旁邊的姑娘道。
“這位就是高寒,你就叫他高寒哥哥吧。”甄珍指著我對她妹妹說。甄琴很有禮貌地送給我一個甜美的微笑:“高寒哥哥好。”
“好,既然你小娜姐費了很大勁,能讓你上一中,那你就一定要好好學習,明年考高中,三年後考個好大學。這樣我們才能對得住那些對我們有恩的人好不好?”我說著看了一眼甄琴身上有點破舊的衣服“既然大家對你都有表示,你叫我一聲哥,那我送你個禮物,小娜你和甄珍聊一會,我帶她出去一會就來,”說完我帶著甄琴出來書店。
“高寒,你再不要給甄琴買東西,小娜幫了我們天大的忙。”我們臨出門時甄珍說。
大街上,甄琴跟在我身後,“你姐和你姐夫吵架了?”我問到。
“沒有,”甄琴慢悠悠地說。眼睛的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
“那你姐的眼圈怎麼是紅腫的。”
“高寒哥,我姐她不讓我告訴你,其實,我姐夫打過我姐,都是我拖累了我姐。在我姐沒有懷孕前,我姐就是他們的保姆一樣,我姐每天給他們家所有人洗衣服,做飯。做事稍有不如她婆婆的意,她婆婆就像罵奴仆一樣罵我姐姐。現在姐姐懷孕了,她婆婆就說如果我姐姐生不下男孩,就讓姐姐帶著我滾出他們的家門。”甄琴說著大聲哭泣起來,路上的人們都在看著我們。
“那天,你們說出錢讓我上學,我姐和姐夫回到家,我姐夫一個勁地說,憑他一個小混混能讓我上一中,還說你就是蘇子航的後來傳人,將來也不得好死。我姐說他是嫉妒你,他把我姐打了一個巴掌。我姐哭了一個晚上。高寒哥,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其實我姐一直愛著你,在她心裏你就是一個神,也許是你的原因吧,一直有一種精神支撐著姐姐生活的信念。姐姐在姐夫家遭的罪都夠他她自殺兩次了。可是她一直撐著。”我聽完甄琴的話,心中的悲痛如潮水一樣湧出來,我揚起頭,我的淚水被我強忍到肚子裏。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自我,像三歲的孩子迷失了回家路途一樣在空曠無垠的大地上孤獨無助。我從兜裏掏出三百元錢遞給甄琴道:“你自己拿著,給你買件衣服吧。我們今天就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