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一家酒店的包廂裏,空曠的包廂兩個人坐在那裏顯得更空曠,我和雅魚的爸爸對麵坐著,隔著寬大的餐桌我覺得我與他的距離很遠很遠,一種遙不可及的陌生距離讓我很不自在。服務小姐上好菜輕輕地關上門出去,雅魚的爸爸這才開始說話:“知道我是誰嗎?”“周縣長,你是雅魚的爸爸。”我假裝無所謂很輕鬆地回答。“真有一套,聽說你很會做生意,賺了不少錢,”雅魚的爸爸開始跟我套近乎,我不知道他意出何為,很冷靜地道:“跟你賺的差不多,不過沒有你那麼輕鬆,縣長大人,”雅魚的爸爸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汗水從額頭上慢慢地滲了出來,“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雅魚告訴你的?”我點了點頭:“小心點,我想你也不想雅魚失去爸爸吧。”我丟給他一個神秘的笑容便不再言語,雅魚的爸爸坐在座位上拚命地抽煙,好像手指間的香煙欠了他很多,隻有一口接一口地抽才能撈回來一樣。良久,他煙頭扔到地上抬頭問我:“高寒,你說我怎麼做受到的懲罰才能最輕?”
“退掉你不該拿的東西,然後自首。這是你唯一的選擇。”我默默地回答。
“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雅魚的父親提出了一個很拙劣的條件,讓我覺得好像是我犯了罪他給我去頂罪一樣,我無奈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我會答應你的。”雅魚的父親又陷入深思,過了半天他拿起手邊香煙點燃道:“幫我照顧雅魚讓她完成學業。”說著他從西服兜裏掏出一張存折推到我麵前,“這裏有二十萬,不要告訴雅魚,到她大學畢業如果還有剩餘,你就把這錢給她,到那時你告訴她,希望他能原諒爸爸。”雅魚的父親說的很艱辛,他說完話已是滿頭大汗。他把存折留在了我麵前,手輕輕地縮了回去。
我看了看眼前那張紅色的存折,又看了看埋頭抽煙雅魚的父親,我慢慢地把手壓在存折上手指輕輕一彈,存折飛到了雅魚父親的懷裏,雅魚父親驚愕地看著存折又望著我。
“周縣長,這二十萬你留著自己救命吧,雅魚就是拿了它那也是髒款,我想她也是不會要的,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會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她的我保證她一定讓完成學業,讓她去中國最好的大學讀書。”說完我如釋重負,跟雅魚交往很長時間,我知道她的父母肯定會找我,但是讓我想不到竟以這種方式結束。
承諾雖重,但跟心裏時刻擔心人家女孩的父母上門找麻煩比起來,我寧願做到承諾,當然我會做到比承諾更好。由此看來跟女孩交往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像雅魚這樣把生活過得隨心所欲的女孩,你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你做出一個什麼事情來,讓你驚訝。
雅魚的父親吃驚看著我,其麵部表情就像二八月的天氣一樣複雜。
過了半天,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說道:“高寒,當叔叔的誠心敬你一杯,我別無所求,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剛才跟我說的,你有這個能力。”
不虧為縣長,說話的技巧簡直成了藝術,我心生佩服之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