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斌叫來五、六個臨時搬運工,一個多小時車上的書全部搬進了店裏麵。我們去吃完飯把車送貨工人送進賓館。
兩個人辦事真是很費勁,我們和許開斌花了整整四天的時間才把書分類擺在書架上。許開斌買了一台錄音機我們反複聽張學友《等你等得好心痛》每聽到這裏我總想甄珍,一種隱隱的傷痛從心底莫名悲切到底,隻是我確切地體會到思念是一種病態。
有一天,我和許開斌在店裏擺放書籍,我提起錄音機打開門放到門口的地上,音樂憂傷地飄過大街,很多年輕人路過把頭探進來左顧右盼一會道:這麼大的一個書店,音樂真好聽!我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在說書店還說音樂,不過這樣一天的時間,我們的店門口圍了一圈聽音樂的。許開斌很高興,他一邊收拾書一邊喊著跟外麵的人聊天。
張學友在那個時代,一個擁有三十萬人口的小城,從我們這個書店流傳,他的音樂開始風靡此地。一代年輕人為此如癡如醉!而我們的書店在他的歌聲中每天接待不同的顧客。以至於我們為書店取名時,我和許開斌一致決定為:學友書店。雖然我們的本意是學習之友,但巧合把我們樂翻了天。
書店開業事議一切準備就緒,我和許開斌都回了趟家。
父親正為農副產品的收購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我媽見我出去了十幾天被太陽曬得黝黑黝黑的,心疼得在廚房裏咣咣不停地燉雞,我看著龐大的院子裏堆滿了爸爸收購來的豆子、瓜子,心思早跑到不知何處的甄珍的家,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晚上喝了幾口媽媽燉的雞湯,回到自己的房間隻聽見父親的手撥著算盤珠嘩啦啦地響。
次日我提出要到縣城去,說是要熟悉那裏的環境以便開學不至於耽誤學習,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媽媽為我準備了新的行李,父親隨手給我五百塊錢道:“也好,男孩子應該出去不要窩在家裏沒出息。”
我說開學時他們不用來,我自己會做好一切事情的。媽媽笑著說:高寒長大了。父親臉上的皺紋平鋪開來,綻放得像一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好小子,有出息!你一定要在三年之後給我考上一個好大學。
我沉默地點點頭,這是父母對我一點唯一的要求,再說那個時代的農村,大學生就像狀元一樣受人膜拜,畢竟我們那個村子裏沒有出過一個正規的大學生。大學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我們無比向往!
我的人生之路在這時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