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也很少聽見有人說張大圈,張大圈時代就像曆史一樣隨時間的更迭消散在閑言碎語之中。
劉輝說我是張大圈的後繼者,我不屑地看了劉輝一眼說道:“你怎麼還念念不忘張大圈,他現在在家種地,你認為他是江湖豪傑的話,就應該跟他去種地,《水滸》裏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宋江上了梁山了嗎!”劉輝臉微微一紅,不再說話。
其實張大圈對我很好,記得小時候,我經常跟在他後麵玩,他是一個比較照顧小孩子的大哥哥,有一次他為了給我捉幾隻蜜蜂,下嘴唇上被幾個蜜蜂蜇了,嘴腫得像豬八戒的一樣,他隻是嘿嘿一笑說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他還做了弓箭我倆拿著弓箭追著他家的老母豬練習箭法,被他爸爸看到以後他爸爸追著打他,他偷偷地跑進屋子裏藏在了他家的衣櫃中,他爸爸在屋子裏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他正準備出門突然櫃子底塌了,張大圈跟著掉在了地上,他被逮住被他爸狠狠地揍了一頓。
他上學比我早三年,小時候的我很羨慕上學,經常跟著他在他們教室後門上等他放學,看著他寫家庭作業,他一邊寫作業一邊讓我使用他的鋼筆在紙上亂塗亂畫,現在想來那時的時光已是遙不可及。
後來我們彼此都在長大,都有了各自不同的玩伴,漸漸地我們疏遠,不過我始終沒有忘記童年時跟他一起玩過的時光。
吳昊畢業了,王曉花隨之失戀,楊海帶著血絲的眼光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憎恨之情,每次路過王曉花的座位時總不忘大罵一聲:“賤貨!”剛開始,王曉花還以惡毒的眼睛瞪上楊海幾眼,後來被楊海罵的時間長了,王曉花也習慣了,偶爾楊海忘了罵她,王曉花卻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楊海,沒了楊海的臭罵對王曉花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因為自從她拋棄了楊海後在我們班幾乎沒有人跟她說話,楊海雖然在罵她但也表示了楊海在跟她說話,以接受楊海的罵聲來說明在我們班還有人跟她說話,或許這也是一種自慰情結!
一次我和楊海在操場上打完球回教室,楊海突然跟我說:“現在王曉花很可憐!”我驚訝地望著楊海沒有說話,楊海很為難地又說:“我真的很喜歡王曉花。”
“喜歡就去愛吧!忘了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勇氣!”我鄭重地說。
楊海沉重地點了點頭:“我試試看,我想我可以做到。”
到底是為什麼,愛情就像一個不可捉摸的魔咒一樣讓我們如此不離不棄。我看著楊海有點瘦弱的身影心中感覺酸酸的。
突然進入初二讓我們有一點驚慌失措,上一屆的畢業典禮還曆曆在目,我們羨慕地祝賀他們步入了一個可以脫離初中生活的新時代,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們滿懷期待,逃離初中去尋找新的方向。
可是現在我們剛進入初二,就感覺有些失落,失落中莫名其妙的恐慌隨之而來。大家都在唉聲歎氣地看著自己的成績,考不上高中就要回到家裏一輩子與農田為伴。自信可以考上高中的又在擔心考不上縣城一中,在普通高中讀書三年很可能是把以農田為伴的時間推遲了三年,那又能怎樣?還是回到原地,命運的掙紮從此結束,理想也就隻能停留在作業本上老師的紅色圈圈中。
這種恐慌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我們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所代替,我和許開斌,王君、楊海還是到俱樂部去抽煙,聊天。許開斌同樣會呆在廁所為初一的小兄弟報仇,趙進依然像濟公一樣整天到處遊蕩,請假到學校外麵集市上逛的同學還是有那麼多的理由,當然初三的我們思維水平已經提升了很高,請假時臉不紅心不跳,再也不會出現跟老師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最後還編造一個粗製濫造的請假理由:老師我媽說我肚子疼,我向您請個假。弄得老師啼笑皆非。
那個時候的我們就是這個樣子,憂愁時心情糟糕透頂,過二十分鍾我們會笑著在操場上大汗淋漓地抱著籃球玩個不停。真是年少不識愁滋味,愁完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