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一句遺言,嚇傻了蕭敬,弄暈了欣貴妃,也震怒了皇上。
欣貴妃被人抬回寢宮,皇上領蕭敬去了禦書房。
“你說!你為什麼殺了你的幼弟?”
蕭敬跪在皇上麵前,無助的顫抖著,滿心的恐懼,反反複複隻有一句話“不是兒臣殺的,兒臣沒有殺四弟。”
“不是你殺的,嗬,荼兒都臨死了還要陷害你這個親哥哥是嗎?”皇上氣急,抓起桌上的硯台,狠狠的朝蕭敬擲去,蕭敬不敢躲,硯台砸在頭上,又彈到地上刷的碎成了數半。
頭生生的疼,卻不及失去幼弟的心痛。頭被硯台砸破了,鮮血緩緩的流出來,和著墨汁染黑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衫,大朵大朵的墨花殷出,身上透著一絲絲的涼,可蕭敬的心裏卻早就涼透了。
皇上一下靠回椅背,深深地陷在椅子裏,緩緩的開口說道:“你是唯一能繼承皇位的人,這天下早晚是你的。桐兒傻了,不足為懼,所以你便殺了荼兒,若不是弗兒不在皇宮,你是不是連你大哥也要一起殺?”
誅心之言啊。“兒臣沒有,兒臣真的沒有,父皇你相信我,我沒有殺四弟,也從未想過殺大哥!”蕭敬攤在地上,不住的搖著頭,一遍遍的辯解著。
可皇上就好似沒有聽見一樣,開始自言自語:“罷了,皇家怎麼會有手足之情呢?自己的兄弟永遠都是自己的絆腳石,永遠都是。”
話音陡然一高,皇上對著蕭敬大喊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殺人!朕就是違了祖訓,也萬萬不會讓你得了這天下!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是你的父皇。你自生自滅吧!”
“來人啊!”皇上朝禦書房外麵喊道:“下旨,二皇子蕭敬殺害親弟四皇子蕭荼,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回天星城。帶走吧,叫太醫給他醫治一下,然後逐出城外。”
這話說完,皇上便起身離開了,留下蕭敬呆呆地跪在地上,直到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拖他離開,禦書房空無一人,不看滿地的狼藉,就似什麼都沒法生過一樣。
從此,皇宮裏少了一個意氣風發的二皇子,天星城外多了一個膽小怕事的小乞丐。
這個年過的不好,皇宮裏亂成一片,就連天子腳下的百姓們也受到了影響,大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初八那天,兩箱藥材從大皇子府中運出,不知送到了哪裏。而整個皇宮籠罩在皇子的亡故中,也就沒人注意到這些。
聽了蕭敬的故事後,蘇如沁想起了兩年前的自己,那時她還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對外界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可她依稀記得,兩年前的冬月正是靈幻山被通幽穀打的毫無反抗之力,隻等破城的日子。
可後來,卻在初八那日打了場漂亮的反攻戰,徹底擊退了通幽穀。
蘇如沁想不明白那種情況下的靈幻山為何會贏,也想不明白為何是初八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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