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杆上一層亮晶晶的油,丁碩沒有注意到,伸手就扶了上去,手上一滑。整個人都向著右邊一滑。像是一個球一樣滾了下去,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頭。
“哼。”
“嘩啦啦。”丁碩滾到了一邊的池塘之中,許久未曾清理過的池塘之中迅速的泛起一層淤泥和夾雜著的難以靠近的氣味。
丁碩順手抓住了岸邊的幾根枯藤,這才沒有讓自己完全的浸入那泥漿之中。
“你是誰。”丁碩也渾身的敵對氣息。兩人從一見麵就一言未發就已經是渾身的戰鬥的形式,隻是,這敵我力量比較的懸殊。“禾沫是我的夫人,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丁碩氣勢上毫不示弱。
“你的夫人。”方唐俊頓時眼睛裏的神情如同是丁碩預想的一樣。
心裏正得意道,哼哼。你怕了吧。“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孩子。識相的趕緊滾開,不然就把你浸豬籠。”
“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唐俊原本陰鬱的神情被這最後的一句話一掃而光。“你可真是逗,原來是一個傻子,哈哈哈哈哈。你就適合在這池塘裏麵泡著。”方唐俊,轉身就要走。
“喂。”
“嗯?”側過身。陽光打在方唐俊的完美的側臉之上。那一度讓莫心著迷的側顏。
“你,你是她的什麼人。”丁碩強裝氣勢。還是暴露出了自己的軟弱。除了禾沫眼睛不好的那幾天,禾沫再不讓自己如此的靠近過。
“你不是她的夫君嗎,就連她的身邊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呢。”方唐俊扯了一根樹幹。伸過去。丁碩一把抓住,像是從泥巴裏拔出來一根巨大的泥鰍一樣。
“啊```”更為淒慘的叫聲從後院傳來,這下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人”不遠處一個黑影火速的衝向後院,方唐俊眼中顯出一抹殺意,從背簍之中抽出一把劍,快步也跟了上去。
須臾之間,就會是一生的遺憾啊。生死之間,不得絲毫的馬虎。
“小思,小萌這是怎麼回事。”禾沫看著大夫正在給小萌已經完全成了紫黑色的胳膊上塗抹厚厚的鍋底灰混合著不知名的汁液,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
小萌已經昏迷的滿嘴胡話。很明顯這種所謂的偏方除了加劇她的痛苦,什麼忙也幫不上。
“怎麼能讓女人家靠近這裏,趕緊趕出去,不然影響了我施法。耽誤了我的修行。”一聲尖嗓子的撒潑。禾沫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錯了,以為那個蓬頭垢麵的人是個江湖散醫,現在仔細一看,竟是神婆。
“小姐。這。”小思眼睛已經腫的像是一個核桃。扯扯禾沫的袖子。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的小姐明顯與之前不同。無形之中的氣勢自己已經不敢說話。
“沒事。”禾沫拍拍小思額手背。
“嘶。”小思想躲了一下。不過又扯出了一絲微笑。
“婆婆。”禾沫耐心極盡的溫柔的說。
“這個時候不要給我說話。懂不懂規矩。”神婆毫不客氣的說。門口已經有三個門神緊攥著拳頭。神婆一回頭看到了自己後背脊梁涼颼颼的原因。一仰頭,一個一身粉白。平易近人,純真無邪的女子。
怎麼看,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不應該讓門口那幾個個個貴氣逼人的男子發出如此的強勢的力量。
“這姑娘的胳膊竟然在這麼熱的天凍成了這樣,我用了這十年收集的童子尿和蛇骨粉給她醫治。這個方法,已經醫好過了很多的被凍傷的人。不過,能不能好,還是看天意。”神婆語氣依然不屑,不過,能夠給你禾沫解釋一番,仍舊已經是莫大的麵子。
“不如,我就留下來幫著婆婆吧。”禾沫自顧自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盛著血紅色的藥汁的小鼎。滿臉的淡淡的微笑。
“嗯。”神婆楞了一下。這姑娘竟然知道自己的接下來的順序。
這麼多次,就算是已經在自己身邊看過自己醫治的過程的人都未必能夠知道,因為每一次的順序都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