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呀,你還是這麼的魯莽啊。”莫心倚在窗口,伸出手。原本被烏雲遮住的月光害羞的小姑娘回到閨房一般伸出了小臉,笑容灑在莫心伸出的手上。
莫心反手向下。摸上了十八向上的額頭。
“乖。”十八溫順的像是一隻小綿羊,如果是忽略掉他的魁梧的身材的話。
“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這怎麼可能。”丁碩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原來的死氣沉沉渾身的骨頭都被碾碎錯了位,在垂死的邊緣苟延殘喘,一個柔弱的像是剛剛發出的豆芽菜,如今竟然都是如此的生龍活虎,兩個人毫不相幹的人竟然會是如此的和諧的站在一起,身邊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第一次,相信了命運的力量。竟是有一種臣服的情緒從內而外油然升起。
感覺將棘手的事情交到了這個女人的手中一切都會變得迎刃而解起來。一個女人竟會讓人產生俯首稱臣的錯覺。
對。隻是一瞬間,丁碩就足夠確定那是錯覺,是徹徹底底的錯覺。他已經掌控了莊文村如此多的時間,根本就無人可以撼動。如今也不會被一個女人左右。
一道寒光在黑夜之中劃過。冰冷的匕首的觸感在莫心的脖子上蔓延開來。
“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裏。”丁碩凜冽的語氣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卑劣和恐懼。
“這匕首的血腥味太濃了。看來是占了不少的血呢,不知道,有沒有那個禾沫大小姐的。”
“桄榔。”匕首隨著丁碩手腕上的一聲“哢嚓”聲掉落在地。
十八的手指頭並在一起在丁碩的手腕上細細的撚著,皮肉之下的凸起都在慢慢的撚動的過程之中變成了粉末。軟踏踏的如同是沒有支撐之物的麵粉一般。
“雜技班子出身的,伸手也不過是如此。”莫心嘴角清澈的勾勒著,像是陽光之下麵對著一朵盛開的花朵一般。
“你,離開這裏。”丁碩半跪在地上。肩膀被十八鉗製住,隻要是莫心一聲令下,他的肩膀也會變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你怎麼對十八,現在就是你應該還的時候了。”“我是禾沫呀,一個有爹爹,有家的禾沫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身後的屋子裏是一陣陣的壓抑的悶哼聲。禾沫輕步走在走廊上,走向禾沫爹爹所在還亮著的書房。
小十八也真是厲害了,折磨人都知道要先弄啞了。
受了這麼多的苦,十八不會記得,但是莫心被人如此的威脅和不尊重,那就要加倍百倍的奉還了。
“別弄死了。算了,你隨便吧。”禾沫出門之前看著十八眼中不尋常的一抹激動之色,一隻螻蟻而已,能讓十八興奮了又何妨。
“跟我說說這莊文村中,發生的事情吧。”禾沫一身淺綠色站在門口,虛無縹緲的身影像是抓不住的幻覺一般。
“禾沫。”莊老爺看到禾沫的一瞬間,整個人激動的都忘記了呼吸。雙手顫抖著如同是捧著無數的珍寶一般。
“茶涼了。”禾沫給莊老爺手中已經冰涼了的茶杯換了一杯茶。不知道這個老人捧著這麼一杯茶捧了是有多久。
“莫心。”一個淺色的身影黎明時分從莊府穿過。即便隻是一個身影,薄影夜也能一眼就能認的出來。收起了手中的剛剛到的信函,快步就跟了上去。
心急易犯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落在了姑娘的身上,緊隨著她的步伐灑在街道上,那光芒為莫心鍍上了金身。
“噌。”眼前一根銀針飛過,薄影夜下意識的避開。那根銀針輕飄飄的落在了身後的木門上。微風吹過,竟是吹落了。
薄影夜一抬頭,果然是,那女子不見了。
“莫心。”薄影夜焦急的四下尋找。
忽的,一個淺色的衣擺從拐角處飄落。薄影夜快步跟了上去。
“男人還真是都是視覺動物。”禾沫眯著眼睛,不屑之中帶著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