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問道:“為什麼,你那麼愛他,他死了,你不是應該跟他一起死嗎?就像是《梁祝》,祝英台和梁山伯一樣,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許夏木笑笑,“因為他讓我好好活著。”
玩偶裏的“我愛你”,她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情況下放進去的,是不是當時他就隱約料到了會發生些什麼,那三個字是給她治愈傷口的……
那時的他已經知曉,他們的路走下去會很難——
那次她親眼看見他在她麵前帶走了楚曼寧,對她的追車不管不顧,她對他的感覺不是生氣,而是帶著恨意,所以就將玩偶和戒指扔了。如果她不扔,正如他所說的而是直接將玩偶剪了,看到了裏麵的紙條,那麼她會怎麼樣……
或許,真的就不會有懸崖那一出。
這時,蛇的聲音又傳來了,它說,“那你會好好活著嗎?”
“我會,我會帶著果兒好好活著。”許夏木流著眼淚說。
此時,蟒蛇卻是笑,那笑卻是那麼的低吟,傳進了許夏木的耳朵裏,更是讓她感到熟悉——
正當她疑惑時,那蟒蛇的臉卻似乎幻化出一張人臉來。
這個時候,蟒蛇的眼神卻是無比的繾倦起來,“我的女孩兒,我會回來的,你不哭,不鬧,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就會很快回來。”
這話語就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最為動情的話——
說完,蟒蛇卻是消失不見了,隻留許夏木站在那泥濘裏。
這時許夏木隻覺得疼,那疼來自於她的手臂上,好像是針刺。
這個疼一下子將她拉扯,像是從夢境中拉扯了出來,也像是從深淵裏爬出來一樣,很虛幻,卻也很真實。
許夏木感覺似乎自己又轉換了一個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隻覺得眼前很白,然後耳邊有人在說話,她下意識的細細的去聽。
是一個好聽的男音。
“她的情況還算穩定,鎮靜劑的藥量減半,還有綁她的帶子給她解開,她的手腳上已經都是淤青,我們是醫院,是給患者治病,而不是虐待他們。”
“好,知道了,秦醫生。”
這個時候,許夏木似乎感覺到有人向她走來,原本感覺沉重的手腕和腳腕,慢慢的變得輕鬆。
她嚐試著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潔白的天花板,然後她又慢慢的看向了身側,是刺目的陽光照耀進她的眼,當她看向門口處時,便看見了一個挺拔穿著白大褂的背影。
那個背影她覺得陌生,但是當他轉過身來,看向她的時候,她的眉頭瞬間一皺。
秦彥看見許夏木醒來,然後就跟護士交待了幾句後,就向著許夏木病牀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時的護士亦是淡淡的應了聲,走出門病房的門,也帶上了門。
從一旁搬了一張小矮凳,秦彥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牀旁,因為是矮凳,他的個子那麼高,可他還非要擺出一傅瀟灑肆意的姿勢,兩條大長腿優雅的交疊著,這樣便出現很奇怪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
至少許夏木是這麼覺得的。
等秦彥坐定後,許夏木亦從牀上起身,等她起身後她看了眼四周,然後就開始抱著雙膝,在她去抱住的時候,她也發現了她的腳腕上,以及手腕上滿是淤青,這是被長時間的綁縛留下來的痕跡。
秦彥是虞城精神病院裏的醫生,好像還是一個主任,現在他穿著一身大夫服,而她也在陌生的房間醒來,再加上剛才她聽見的秦彥跟護士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