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木開著車,時不時的側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位的男人,見其似乎已經進入夢鄉,那素來倨傲的麵容此時卻是顯得有點晦澀了起來,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晰。
卻是突然,前方不知哪裏竄出來一隻動物,許夏木一個閃神,想要去避開,那反向盤卻是失去了控製板從她手裏滑著了出去。在下一刻,有一隻手從旁竄了出來,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卻是那麼從容不迫的將那方向盤控製住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酒醉的人完全做不到。
倏地,許夏木踩下了刹車,那麼急迫,那車輪在路上劃出了一條深淺不一的痕跡來。她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側過了頭,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道:“你又裝醉,很好玩嗎?”說完,許夏木便是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隨即又狠狠的甩上了車門。
夜晚的風很冷,生生的灌進了許夏木的衣服裏,更是侵入了她的身體,她不自覺得抬起了手環住了自己,想要去抵禦那股寒風……
溫雋涼坐在了車內,停頓了一會,亦是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他的步伐很急,卻是沒有任何醉態,幾個大步他便走到了許夏木的身後,然後亦不管她的反應,直接將她扛到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三次。
這一次,許夏木似乎亦是發了狠一般的拚命掙紮,嘴裏喊道:“放開我!溫雋涼,你放開我……”那懸著的雙腿更是肆無忌憚的踢打著,想要掙脫出去。
溫雋涼就那麼一路扛著,眉眼絲毫未動,直到走到了車子旁,將許夏木塞進了車子裏,按住了她,在許夏木還想掙紮時,是他的眸光緊緊的看向她,帶著她看不懂的深意,他冷然道:“給我乖乖坐好。”
說完,便想幫許夏木係上安全帶。隻是那手剛拉扯過安全帶,便直接被一隻小白眼狼狠狠的咬了上去。溫雋涼亦不吃痛,僅是放任著她的任性,或許是感覺到了異樣,在嘴裏嚐到了一股血腥味後,許夏木便緩緩鬆了口,她抬起了頭來,看向了溫雋涼,那心裏的酸意,卻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在溫雋涼麵前,許夏木哭的次數極少。一次是因為許幕天的突然離世,還有一次就是兩人在藍海花苑公寓裏的那一次。這兩次的心境卻是跟此時完全不一樣……
是她那帶著淚痕的麵容一下就映照了過來,溫雋涼瞧著更是抑製不住的抬起了手,想去幫她擦幹那些淚痕,隻是那手一抬起就被許夏木狠狠的揮來,此時她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明明脆弱的不行,卻還在為自己拚命的築起防禦外敵的城牆,她道:“你別碰我,別以為你讓虞城所有律師都不敢接我的案子,我就不會跟你離……”
那“婚”字卻是直接被溫雋涼堵在了嘴裏。
許夏木差點暈過去,她微微調整了一個姿勢,然後抬起了腿,想去踢打某人的,隻是腳剛抬起,就被溫雋涼的手直接架住,然後他順勢一帶,直接讓許夏木離了車。
許夏木的背部被抵在了車子上,卻是被擱著生疼,這種疼讓她不禁喊道:“溫雋涼,你放開我,疼!”
聽見“疼”這個刺眼,溫雋涼才發現許夏木精致的麵容上有著一絲痛楚來,瞬間他心一軟,抱著她後退了幾步,讓她從車旁退開,可是那姿勢卻是依舊那般,絲毫不變。
許夏木緊緊盯著眼前的俊顏,冷斥道:“你快放我下來,溫總明天想上頭版頭條,您隨意就好,但是別拉扯上我。”
“我們是夫妻,我上頭條,你自然也逃不了。”溫雋涼卻道。
聽見溫雋涼這般氣定神閑的語氣,許夏木亦是毫不示弱的回擊,道:“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頓時,那清俊的麵容,素來雍容的男人此時的臉上卻是劃出了一絲邪肆來,溫雋涼湊近了許夏木,道:“不是夫妻?可是你剛才的反應卻是誠實的很,夏木!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好,千萬別逃跑。不過,就算你逃,也逃不了……”
隨著話音的起落,許夏木亦是重獲自由,她的雙腳一踏上地麵,就是像是魚兒得了水一般,她揚頭迎上溫雋涼晦暗不清的眸光,道:“溫總就那麼喜歡強人所難麼,明明心裏的那個人不是我,非要偏執的讓我待在您身邊,放大家一條生路不好嗎?”
話音還未落下,那對麵的男人卻是再一次的霸道欺近,他的眸光一厲,卻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誰又對你說過,我心裏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