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嗤笑一聲,一團靈火順手扔在那個恐怖的鬼胎身上。
那靈火纏繞在小鬼身上像是碰到了汽油一樣,猛地就劇烈的燃燒起來,那小鬼跌落在地上翻滾起來,嘴裏發出一種非常淒厲的慘叫聲。
小鬼在地上翻滾著,地上的香灰被拍打的到處亂飛,本來還有點橙紅色的靈火,現在已經變成了慘綠色,映照在我們三個人臉上,整個房間中閃耀著一種詭異的顏色。
直到那個小鬼被燒成了一團焦黑的不明物體,師父才冷哼一聲,上前剛要一腳踩下去,那團物體上突然飄起一個略近於透明的東西。
“怎麼可能?”師父睜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團透明的東西飄起來,我這才看清,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的樣子。
那小孩子朝著我和師父點點頭,我扭頭看向師父,師父皺著眉頭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那個小孩樣子的東西。
朝著門口那邊的三姐突然尖叫一聲,我心裏一慌,猛地一個轉身就往師父的背後跑過去。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一個女人在那裏,一身白色的長裙,黑發靜靜的垂在胸前,三姐被嚇得哆哆嗦嗦站都站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有了力氣,爬起來跑到我和師父身後,死死的抓著我的衣服,連頭也不敢露出來。
“我…我見過她,就是那個奇怪的房間門口,她還衝我笑來著。”
三姐斷斷續續的在我身後說到。
那女人突然抬起頭來,我明顯的感覺到師父的手抖了一下,奇怪的看向師父,師父的臉上卻寫滿了不可思議。
“劉先生,好久不見……”
那女人歎了口氣,慢慢的飄了過來,把那個小孩子的魂魄抱在懷中,小孩子也沒有了剛才的猙獰,安安靜靜的躺在女人懷中。
師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這才開口到:“那麼,被做成陰陽子母胎的就是你了嗎?”
女人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畫麵,緊緊的抱了抱手中的孩子,憐惜的看著他。
“他已經死在外麵了,死在那個小劉手上,你要去看看嗎?”
女人搖搖頭:“小寶不願意看見他,我又何嚐想見他,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就讓他安息吧。”
師父卻猛地把地上的鬼胎的排位撿起來往女人那裏一扔:“他就是這麼對你的,到現在你還心存善念?”
女人笑著搖搖頭:“我又能怎麼辦呢?他也已經過世了,難道我也要學他的禽獸一般的手段,去糟蹋他的屍體嗎?兩年了,我眼睜睜看著他在這裏痛苦了兩年,後悔了兩年,他的錢,隻讓他愈發的痛苦。”
頓了頓,女人看著懷中的孩子說到:“我也氣啊,可我看著他的後悔,看著他整整兩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夜晚,要說痛苦,他又比我差到哪裏去呢?我隻是可憐我的孩子,那個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啊。”
我悄悄的拉扯了一下師父:“師父,能說一下情況嗎?”
師父臉上抽動了好幾下,像是在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他連身子都沒轉,隻是指著地上那些奇怪的東西說到:
“陰陽子母胎,南疆秘術,取親近之人與她的骨肉的骨血,封印魂魄,以印記鎮壓折磨,化為邪神,每日午夜以血食供奉,驅使母胎役使子胎,使用得當……”
師父指了指外麵:“你也看到了,那個王老板,我初識他,他不過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小老板,可是現在,他的公司幾乎是安城的行業巨頭,身家豐厚。”
我驚訝的看了看那邊散發著一股悲傷氣息的女子:“師父,難道說?”
搖搖頭想甩掉那個詭異的想法,師父卻歎了口氣說到:“沒錯,那個小孩,就是王老板的親生兒子,兩年前,他妻子難產,母子俱亡與醫院的消息,我也是知道的,後來,他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發跡了。”
“禽獸。”我和三姐突然同時吐出了這樣一句話,話音剛落,我和三姐對視一眼,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情突然就蒸騰起來。
那女人飄過來對師傅行了個禮說到:“劉先生,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說。”
“我也是聽他自言自語的時候說出來的,他說這個術法,會禁錮並折磨那些作為獻祭用的人的靈魂,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一直有意識,就像是獨立了一樣,隻是不能離開那個神像。”
三姐突然叫了一聲:“啊!怎麼會?那我剛才砸掉那個神像,你……”
話沒說完,女人的靈魂就一陣波動,等她安穩下來以後,我甚至隱隱約約透過她看到了背後的山壁。
女人笑了一下:“沒錯,我確實快要消散了,所以我想求先生,希望可以先生可以幫幫我這一直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