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行吊兒郎當地走在葉瑾言旁邊,他們兩個一前一後來到了村東頭的一間破茅屋裏。
這裏緊鄰著潺潺的水流,溪水清澈見底,許多魚和蝦在裏麵遊來遊去。
而過了這條小溪,就是對麵的破茅草房子,這裏之所以沒有人,就是因為離人群太遠,很少有人想要離群索居。
不過這裏對薛慎行來說確實是一塊寶地。
“你可以停下來了!”
葉瑾言三兩步走到他的麵前,擋住了薛慎行的路,她現在才十四歲,但是身高卻像是春後的竹筍一樣,節節拔高,不過在薛慎行麵前還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薛慎行看似無意地拍了拍她的頭,對著她笑道:“我們隻不過是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而已,他順便還抱怨了一下現在當裏正的難處。”
“什麼?”葉瑾言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蒙。
她走到薛慎行的旁邊,問道:“你們隻聊了這些?”
薛慎行把手放在木門上,頭也不抬地回道:“那你想讓我們聊什麼?話說你今天有些奇怪,難不成你喜歡他家的那個小子?”
“哪個小子?”葉瑾言抬頭看著薛慎行問道。
薛慎行低笑一聲說道:“當然是之前為了你把頭都砸破了的趙龍。”
他聲音裏帶著的揶揄讓葉瑾言不是很舒服,她皺眉道:“趙龍雖然反應慢但是卻比普通的人還要善良,你可以說我,但是你沒必要拐彎抹角地嘲諷。”
“我……”我可沒嘲諷。
薛慎行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葉瑾言推門而入。
她的動作十分瀟灑,隻不過這瀟灑也隻存在於她的背影之中。
葉瑾言打開門,灰塵撲麵而來,她一下沒注意中了招,咳嗽得像是一隻炸了毛的灰色老鼠。
薛慎行從她旁邊走進來,伸出袖子拂了拂飛塵,動作十分優雅,和之前在山洞裏的落魄模樣很不一樣。
“看來這房子出乎我意料的好。”
葉瑾言一邊咳嗽一邊抬眼看向四周,發現這房子比自己的房子還要破舊。
薛慎行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這個房子很好的。
葉瑾言詫異地看著薛慎行,隻見薛慎行走到一張破舊的木桌前,伸出手把木桌上的灰塵撫去。
其實這棟房子應該不叫房子,應該叫天井,這上麵連頂都沒有,隻能看到天上雪白的雲彩飄啊飄。
葉瑾言轉頭問道:“你確定這個房子很好?”
薛慎行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回她,“如果你在山洞裏呆上半個月,你也會覺得這個房子特別好的。”
他簡單的回應,讓葉瑾言噤了聲。
確實是她沒有把地方選好,不過山洞畢竟算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薛慎行從旁邊拿起掃把,掃了掃地上的灰塵,發現地上的灰塵特別的厚,掃都掃不動。
葉瑾言繞過薛慎行走進灶房,發現灶房裏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灶和一個木腳都斷了的板凳。
“看來,這個房子還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薛慎行從堂屋走了進來,他的眼睛朝裏看了看,十分滿意。
這可比之前的山洞大得多,又寬敞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