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們在村子裏麵也算得上富得流油,家裏單田地就有好幾畝,可是他們每年交上來的學費呢,不過九牛一毛而已……”見荷花欲反駁,她接著道,“你以為你們教的那點錢夠幹什麼?修建私塾、桌椅、教具這些哪樣不要錢?要不是我們平時貼錢給教書先生,教書先生早就不幹了!”
吳氏的臉脹得通紅,她緊緊握著拳頭和荷花對視。
荷花被吳氏嚇了一大跳,她頗為嫌棄地往後退了退,將桌子上的手帕拿了起來,擦了擦自己的手說道:“裏正,我勸你還是管好你家的瘋女人,別放出來丟人現眼!”
趙正陽聽完之後,原本溫文爾雅的他都忍不住發怒了起來,他往前踏一步,伸出手指向門口,雙目直視著荷花,冷冷地開口道:“還請你出去。”
周圍看戲的那些學生父母也開始指指點點,他們跟在杜雲母親的身後主要是想討個說法,可趙正陽的清廉他們都知道,所以荷花剛才的那一番話聽得他們都受不了。
吳氏冷靜下來看向旁邊的那些父母,發現他們都在看著自己,她以為自己給趙正陽丟臉了,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荷花氣得手都在抖,她還從來都沒被誰趕過,雖然她不算是村裏最有錢的,但是好歹也比這些賤民要好些吧。
“雖然我是村裏的裏正,但是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辱罵我妻子的人。”趙正陽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表情嚴肅,眼中含有怒氣。
吳氏愣愣地看著趙正陽,原本慌亂不定的心突然一下子變得安定了起來,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欺騙自己,趙正陽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會丟棄她,她應該相信趙正陽才對。
荷花恨恨地看著趙正陽,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隻不過是碧峰村裏的裏正而已,一個幫村子裏的人跑腿的人啊,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荷花早年是屠夫的女兒,長得弱不禁風,脾氣卻橫得不行。
趙正陽平時雖然待人謙和有禮,但卻不能真的把他惹急了。
眾人看見事情的苗頭不對,開始一邊勸一個,趙正陽沒說什麼,荷花卻一直在那裏罵罵咧咧。
她伸手指著趙正陽說道:“你們這對狗男女一直把自己當成活菩薩供著嗎?你們是什麼樣的人以為我不清楚嗎?村子裏每次有大事發生,都是你們搞出來的!”
這話說得越來越難聽,甚至還牽扯到了村子裏的那些事,旁人聽不下去,索性甩開袖子和荷花罵了起來,“你閉嘴!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鳥嗎?”
荷花愣了愣,她皺著眉不可置信的看著開口的女人。
“你幹嘛罵我?你應該罵他們兩個才是,他們可是成天拿著你們交的學費吃香的喝辣的,你以為他是想要教你們的孩子?他們隻不過是想撈些油水而已。”
“呸!”站在趙正陽旁邊的那個村婦也加入了這場罵戰。
“既然你覺得裏正夫妻用著我們的錢吃喝拉撒,那麼你告訴我你每年交多少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