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的鬥誌被慢慢擊潰,葉瑾言才把薛慎行帶回了山洞。
看著已經結痂恢複得差不多的傷口,葉瑾言好奇地問道:“還痛嗎?”
薛慎行歎了口氣,“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覺得痛不痛?”
他這句話一下子把葉瑾言給噎住了,葉瑾言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書扔給薛慎行,說道:“前幾天你不是讓我給你帶幾本書嗎?給你。”
這麼多天過去了葉瑾言還想著他之前說的那句話,薛慎行心底一暖,可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書,愣了半晌,問道:“你給我看三字經?”
三字經是他四五歲時就已經熟讀了的書,重溫一遍雖然能感受幼時的快樂,但是三字經他現在可真是看不上。
葉瑾言皺眉,看出了他眼底的嫌棄,反問道:“那你想看什麼書?四書五經?”
說起來四書五經,她家確實有。
薛慎行搖了搖頭,懶洋洋地說道:“四書五經我都讀厭了,我想看周易和黃帝內經,我現在全身動彈不得,也得自學一些草藥,救救自己的命。”
周易就是算卦卜卦的書,葉瑾言之前有所耳聞;而黃帝內經是草藥和醫書,一般隻有學醫的人才看。
葉瑾言沒有出聲,反而打量起了薛慎行。
薛慎行躺在稻草上看著洞頂,突然發現四周安靜了下來,他好奇地轉頭卻剛好對上了葉瑾言探究的目光,
“咳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口,急忙解釋道,“我的記憶好像恢複了一點。”
“恢複了一點?”葉瑾言詫異地問道。
“嗯,我之前好像是一個窮秀才,和母親相依為命。”說著他歎了口氣,雙眸深深,“也不知道我娘現在還好麼。”
葉瑾言收回了目光,更是奇怪了,既然薛慎行不是殺手的話,那豈不是她所有的猜測都錯了。
“對了,既然你隻是一個窮秀才的話,那為什麼那些殺手要殺你?”這才是葉瑾言最想知道的事情。
薛慎行幽幽地歎了口氣,“我隻是恢複了一些記憶,別的我完全想不起來,可能是因為你之前問的問題刺激到了我吧。”
葉瑾言聽完也覺得有些道理,或許那些殺手追殺他是因為他得罪了什麼權貴。
薛慎行隱約看見了葉瑾言眼裏的失落,他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好像不太希望我是秀才。”
葉瑾言轉過頭,淡淡地說道:“沒有,你看錯了。”
“還說沒有。”薛慎行似乎抓住了她的小辮子一樣,說道,“你現在的表情比剛才冷了幾分。”
在古代,秀才多得很,迂腐的也不少,不過看起來薛慎行不像是迂腐之人,既然他是秀才的話,那麼或許可以幫自己一個忙。
葉瑾言眼睛轉了一圈,轉移了話題,“你考過童生考試嗎?”
“當然考過了,童生考試特別簡單,我一遍就過了。”薛慎完全是一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模樣,可葉瑾言卻自然而然地相信了。
“童生考試很簡單?”葉瑾言奇怪地問道。
“當然。”薛慎行把手中的三字經放在一旁,坐了起來。
他坐起來的模樣,三分高貴七分冷清,嘴角的那抹盈盈笑意卻又抵消了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