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安慰葉瑾瑜,卻聽見七寶衝著他喊道:“走吧,咱們去燉雞!”
葉瑾瑜聽聞後歡喜地放開了葉瑾言的手跑了,葉瑾言無奈一笑,終於知道什麼叫弟大不中留了。
煙囪的炊煙被風吹散了,傻姑從灶房端了幾盤菜,走出來,對著正在和烏雞玩的七寶和葉瑾瑜喊道:“吃飯了。”
傻姑並不是七寶家的下人,她是徐娘十多年前從人販子手裏救回來的一個孩子,現在已亭亭玉立。
葉瑾言之後才發現,這家雖然大但是沒幾個人,而她在這裏呆了半日,也沒有看到七寶的父親,於是問道:“七寶的爹不會回來嗎?”
徐娘單手撩了撩頭發:“我那當家的經常去鎮子上做生意,現在已經在鎮子上買了一棟房子,不會經常回家。”
葉瑾言雖然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他們家的飯菜都由傻姑做,所以這家其實隻有三個人。
傻姑做的茄子炒肉放了很多鹽,特別的鹹。
葉瑾言咬了一口,便皺起了眉毛,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三兩下風卷殘雲般地吃完了。
徐娘給她遞了一杯水,笑道:“飯還是要細嚼慢咽的好。”
葉瑾言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才緩解了嘴裏幹巴巴的感覺。
夏天一貫的燥熱慢慢消失了,天空陰晴不定,連日的大雨把村子裏的人都弄得焦頭爛額,本來以為這雨已經下了好幾天會停的,可沒想到好幾天之後雨卻越來越大,田地被砸毀,他們都準備去山上打獵,可這雨一下起來,路上泥濘不堪,他們估計上得去卻下不來。
葉瑾言從七寶家拿了一把油紙傘,一手撐著,一隻手拉著葉瑾瑜回家。
葉瑾瑜一路上緊緊拉著葉瑾言的手,說道:“姐,你下次有什麼事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擔心的。”
葉瑾言微微勾起了唇,笑道:“好。”
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沒有之前的狂風暴雨模樣,但是這雨砸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一路上,他們相顧無言,直到快進家門,葉瑾瑜才開口道:“姐,袁先生被抓了,現在私塾停課,不用上學了。”
葉瑾言皺眉問道:“怎麼會被抓?”
那私塾先生看著雖然非常迂腐又蠻橫不講理,但是也不像是會犯法的人。
葉瑾瑜重重地歎了口氣:“聽說前些日子,袁先生在鎮子上偷了一本書拒不歸還,被小販送進了衙門,本來偷書是一件小事的,可是袁先生一直強調他是盜不是偷,我也不知道偷和盜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瑾言臉色沉了沉,耐心解釋道:“偷就是盜,盜就是偷,沒有任何區別,因為都是給原主人造成了利益的損失,所以以後不可以像袁先生那樣迂腐,隻為了自己不顧他人。”
無論有沒有被道德約束,葉瑾言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她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雇傭兵,但是她也盡量在不工作的時候給人家添麻煩,更不會像袁先生那樣明目張膽地拿書,到最後竟然還信口雌黃地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