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就猜到他不會承認。
葉瑾言瞬間紅了眼眶,哽咽的說道:“當年爹爹服勞役,一去未回。朝廷可憐我們一家,因此特地發了好幾兩的撫恤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葉守仁眼神閃爍。
“怎麼沒有關係?那時,我年紀雖小,可清楚的記得,大伯將銀錢拿走了。”葉瑾言激動的說道,“大伯,那可是我爹用命換來的!”
葉守仁臉色一變,厲聲嗬斥道:“你爹去的時候,你才多大,休要胡說八道!”
村民們議論紛紛,卻也不明白孰真孰假。
“大伯,那麼瑾言倒想問問,今日在你家中找到的銀子,從何而來?”葉瑾言平靜地逼視著他,問道。
這倒是問住了葉守仁,他根本就沒有料到有這麼一天。如果隨便找一個借口,很快就會被戳穿的,畢竟是那麼一大筆錢。
他思忖了片刻,強自鎮定道:“這是我……和你大伯母多年辛苦攢下的。”
這算什麼理由,村民們才不相信。
大家夥都是莊稼人,自然知道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葉守仁夫婦平日裏也算不得節儉,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哎呦喂,想不到葉家老大是這樣的人!”
“就是,我還以為他有什麼好路子呢,呸!看來不過是沾了死人的光而已!”
“可守信家還有兩個孩子呢,這般苛待他們,還私吞撫恤金,也太不是東西了!”
裏正止住了眾人的議論,凝眉看向葉守仁,緩聲道:“守仁,時日久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眼見情形不對,葉守仁隻得就著裏正遞的台階下去。
“讓我想想……哎喲!瞧我這記性,竟然將這事忘了!”他一臉恍然記起的模樣,“言丫頭,對不住了,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大伯,沒事的,隻要這回別忘了就成。”葉瑾言不忘諷刺道。
想不到大哥竟然獨吞撫恤金,也不說給自己分點,葉守禮心裏有些不舒坦,陰陽怪氣道:“大哥,你還真是我們的好哥哥啊!”
葉守仁這下是徹底失了麵子,狠狠瞪了一眼葉守禮,轉身回去了。
方才一直忙著對付葉守仁,卻還忘記葉守禮了,這般“厚此薄彼”可不行哪。
“對了,三叔,我娘那些首飾呢?”葉瑾言突然開口。
葉守禮心中一緊,心虛道:“我一個大男人,要那些個娘們用的東西幹嘛?”
“可是,我見三嬸頭帶的銀簪子,好像就是我娘的。”葉瑾言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個蠻橫的丫頭!”
胡氏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一把將頭上的銀簪子拔出來拍在桌上,“我戴的簪子!憑什麼說是你娘的?”
“三嬸,這是我爹找銀匠打的,上麵還有娘的名字。”
葉瑾言不慌不忙將銀簪翻過來,指著簪柄上一處,上麵赫然寫著“柳夏”兩個字。
“嘖嘖,死人的東西也貪……”有村民小聲議論。
葉守禮、胡氏臉色鐵青,隻得胡亂找著借口。
裏正冷眼看了他們一會兒,直看得兩人麵紅耳赤,這才清了清嗓子,“別愣著呢,快些將東西取來還給瑾言吧!”
一刻鍾之後。
葉守仁、葉守禮將東西交給了葉瑾瑜姐弟,並且放了狠話,往後絕對不會再認他們,然後怒氣衝衝的將陳氏接走了。
裏正和熱心村民們也都各自回了家。
夜幕降臨,葉瑾言、葉瑾瑜倆總算將東西大致收拾好,也累了一天,隨意吃了些東西就睡了。
當天夜裏。
有半夜起床的村民驚愕地發現,葉家小院火光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