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有名的大夫幾乎找了個遍,連宮裏的禦醫都被求了來,可夏湘的傻病依然不見好轉。對夏湘的病症,所有大夫都不得要領,隻好開幾個清心靜氣的方子,便搖著頭離開了。
畢竟,對心理疾病這一塊,這個世界的大夫還沒有什麼頭緒。
更何況,夏湘還是裝的!
一位老大夫垂頭喪氣邁出門,他前腳走,周玉年後腳便到了。
真是螞蟻的腿,蜜蜂的嘴,一刻不得閑!夏湘歎了口氣,揉揉笑的僵硬的臉龐,繼續望著承塵做出一副癡呆狀。
周玉年端著一盤父女餅,瞥了眼夏湘的癡傻模樣,竟二話不說,坐下來就吃。
於是,對上了周玉年綠豆一樣的小眼睛。
看綠豆的自然是王八,夏湘當起了縮頭烏龜,硬生生將脖子扭過來,繼續盯著承塵……笑。
周玉年忍俊不禁,卻還是強行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走到夏湘跟前,歎了口氣:“好好兒的,怎麼就傻了?如何就啞了?”說完,將父女餅甩了兩下,力求讓肉餡兒的香味兒散發的更加淋漓盡致一些。
夏湘的眼神兒微微有些慌亂,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聽說,你死也不肯開口吃藥。先生很是擔心啊,病了不吃藥,病如何能好?”他幽幽歎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即便裏頭有些個蟲子樹皮、蛇膽螞蟻,也不能不吃啊!”
夏湘的笑容越來越僵硬了,很難看。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周玉年苦巴巴地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稍縱即逝。
“你在這裏受苦,先生怎能袖手旁觀?”他眯眼一笑,從後腰上取下個古古怪怪的東西,像喇叭一樣,隻有拳頭大小。
夏湘好奇,忍不住瞟了一眼。
隻一眼,她就傻了!
周玉年手裏拿著的不是漏鬥嗎?他拿個漏鬥說這番話是要做什麼?難道要用漏鬥給自己灌藥?
這是要用填鴨的方式來灌藥啊!
她很想跳將起來將他一頓臭罵,這哪是先生,這就是冤家仇人嘛!夏湘很生氣,很暴躁,想殺人。
可她依然還是傻笑盯著承塵,一語不發!
不想嫁給杜廣,就要忍著!大不了灌藥的時候手蹬腳刨,鬧他個天翻地覆!反正自己是傻兒,就算把先生的鼻子踢腫了,臉撓花了,嘴巴打歪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通此節,夏湘嘴角上揚的弧度又大了些。
然而,周玉年以有心算無心,如何都不會落了下風。他躬下身來,細細瞧了瞧夏湘的小圓臉兒,驀地伸出手,在夏湘的某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