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權勢幫助自己抗衡命運的擺布,如此,需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若稍有偏差,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所以,對於丞相府的賞花會,夏湘十分緊張,十分在意。
她所作的最壞打算,不是不管不顧再傻一次,再啞一次!之所以不願輕易用這法子,是因為,一來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二來整日裝瘋賣傻,又不能開口說話,對於一個長了顆七竅玲瓏心的話癆,著實是件痛苦事。
一日,天光黯然,薄雲慘淡。
父親不聲不響邁進夏湘院子裏,而此時,夏湘正躺在自己編製的吊床上,將胖乎乎的小腿疊在一起,翹著二郎腿吃櫻桃。
沒有耀目的日光,天上隻有淡淡的白和淺淺的藍,夏湘微眯著雙眼,十分愜意地咕嘟著小嘴兒,不一時便吐出個櫻桃核。
隨後,她就看到父親的臉,擋住了天上的淡藍淺白,正似笑非笑望著自己。
“啊呀!”夏湘嚇得不善,怪叫一聲,猛地坐起身。
於是,父女倆的額頭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夏湘捂著額頭暗暗叫苦,父親也捂著額頭,卻笑的古怪。
片刻之後,父親竟然酸溜溜地說了句:“你這丫頭,倒是會享受。”
夏湘臉一紅,無言以對。平日裏擺出一副穩重體麵的樣子,今日怕是全毀了。她幽幽地說道:“您這做父親的,竟然搞突襲!”
這話便有些不倫不類,且有些不恭不敬了。
然而,父親竟哈哈大笑,反問道:“若不突襲,怎知你這院子藏了多少好東西?”說著,父親意味深長地望著那吊床,毫不掩飾目光中流露出的貪婪之色。
“哪有什麼好東西?破布條子纏個吊床,也值得父親這樣惦記?還是說,湘兒吃的櫻桃算是頂好的東西?”夏湘皺著眉頭,伸手遞給父親幾個櫻桃:“春末夏初,櫻桃賣不出的,都開始降價了,怎就成了好東西?”
父親吃了個櫻桃,忍俊不禁地點頭:“嗯,算不得好東西!隻是,你答應為父的事情,可還記得?”
什麼事?夏湘仰起小臉兒,大惑不解,心頭隱隱不安。
“畫扇,題詩……可是你應下的?”父親學著夏湘的模樣,光棍氣十足地吐了個櫻桃核,很是期待地望著夏湘,想看這小妮子又能說出什麼古怪又好玩兒的話出來。
夏湘一拍腦門兒,脫口道:“怎麼把這事兒忘了呢?”
父親不以為意,有些好奇地坐到吊床上,輕晃了兩下。隨後,竟小心翼翼,慢慢躺了下來。
“這東西,著實舒服。難怪方才你那姿勢……那般放肆!可見,這東西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兒家。過會兒我讓富貴把這玩意兒拆了,送去我那裏。你便不要再用了!”夏安的語氣雲淡風輕,夏湘卻火冒三丈。
“……”她默默腹誹:您老強搶吊床,怎還說的好像一切為了女兒好似的?便是父親,也不該這樣厚臉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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