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醫生對池嫣做了一輪檢查,請她去辦公室一趟。
“池晚,我看你還是別對你母親的蘇醒抱希望了。自從上次手指有動的跡象之後,就沒有特別明顯的症狀了。植物人蘇醒的案例真的不多。這樣下去,你母親給你帶來的負擔,真的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夠承受的。”
“廖醫生,你知道我不能放棄的!這麼多年我都堅持下來了!你這個時候讓我放棄……”池晚都快哭了。
每每提及她母親的事,再淡定的她都無法做到鎮定自若。
“別哭別哭,不是讓你放棄,就是讓你少抱點希望!”廖醫生當然不會再勸她放棄了,因為那個人說過,醫療費都由他來出。
這期間,在池晚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多次彙款過來,讓他們用最好的藥物維持池嫣的生命。
廖醫生還知道,他在世界各地尋找名醫,帶曾經幫助過植物人蘇醒的主治醫生過來這裏,和廖醫生一起探討研究,看有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封以珩告訴他,辦法可以研究,任何不傷及身體狀況的辦法都可以試,錢不是問題,隻要能讓池嫣蘇醒。
然而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植物人是最難控製和預料的,誰都給不出一個準信。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偏偏,那不在錢能解決的範圍之內,錢隻是一個基礎。
“我看你每次過來都是那副期盼的眼神,我壓力也大啊……”
這麼久了,知道的醫護人員也都在幫她母親祈福,希望她快點醒過來。
多好的小姑娘,老天爺真不該這樣折磨她。
池晚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點點頭:“我知道了。”
撫著自己的額頭,有點疼。
“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隻是想起我母親的事,有些感慨。世事無常,我該更珍惜眼前我所擁有的。”
“沒事就好。”
“那廖醫生,我先走了,去看看我媽媽。”
跟廖醫生打過招呼,池晚返回池嫣的病房。
在去池嫣病房的路上,池晚遇到很多熟識的醫護人員。
大家遇見池晚,問池嫣的狀況成了一種習慣。
“池晚,你也別灰心,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
“恩!”池晚點點頭,“張姐,看你臉色不大好啊,是遇到了不聽話的病人嗎?”
幹護士這行的,時常有遇到這些情況,如今醫患關係這麼糟糕,非常難做。
池晚有親眼所見無理取鬧的病患,真的是完全不講理,歪曲事實。
但這些事同樣是雙方的,同樣的她也見過真的不把病人的事放在心上的醫護人員,隻能說,什麼行業都有毀一鍋湯的老鼠屎,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推翻了所有人的努力。
張姐煩惱地歎了一口氣說:“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張姐剛剛出來的病房裏就傳來了一聲什麼被砸碎的聲音。
池晚轉去了視線。
“看來是個暴脾氣的人啊?”
“可不是?今早被送過來的,酒精中毒暈倒,一看就是宿醉。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說一出是一出,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
池晚不發表意見。
一般情況下,酗酒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酗酒者本身不愉快的事吧,不然誰喜歡整天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