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可以結束這種兩難局麵的,就是我們不要在一起。他或許會痛苦一段時間,可痛過去了就會好的。”
“都這麼多年了,那種痛如果能過去,還過不去嗎?你對他明明還有感情,你們兩個都放不下過去,為什麼不能重新在一起,而選擇彼此折磨?”
葉優優在窺探她的心理。
她承認,江承允還沒有徹底從她的心裏搬出去。
有些感情,不是那麼理智地能分清楚的。
她對江承允究竟是愛,亦或是其他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心房還沒有打掃幹淨,至少,是留了些殘渣的。
“優優,我怕呀……”池晚看著她,雙眸有些微紅,“我怕的是那種感覺。我就跟你認了,我跟他的感情沒有撇得那麼幹淨。可是我一想到很多年前的那種絕望感,我就受不了。很多事你沒有經曆過,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種感受。”
“晚晚……你究竟都受了什麼苦?是阿姨去世的那件事嗎?跟承允有關?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不是不願意,隻是我不願意再去回想一遍。承允沒有錯,我也從不曾怪過他,隻是我與他的感情路,在那年冬天的晚上,一條分手的信息便已經結束了。縱然我現在還愛他,我也要克製住自己,有些幸福不是我能求的,幸福太短暫,而隨之而來的痛苦,卻會伴隨我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不會再有第二個封以珩來治愈我的心傷,”池晚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去回想過曾經,我就想,望眼未來就好。我可以不用去顧慮任何感情,顧慮任何人對我的看法,我隻用一味地討好他,不用付出真心,做他乖巧聽話的契約妻子,我就能好過一些。”
葉優優聽得有些怔愣。
“有一種失去,恐懼伴隨著你很長一段時間。最開始的時候,我每個晚上都必須開著燈睡覺,隻要接觸到一丁點黑暗,我就怕得不得了。心驚膽戰,就是我所有的生活,午夜夢回,噩夢縈繞,多少個晚上我在夜裏哭泣,都沒人聽到,仿佛世界就隻有我一個人,早上醒來枕頭都是濕的……不說了,現在好多了,這些年這種恐懼慢慢地消失了,成為了封以珩的妻子,那個我雖不愛的男人,卻給了我安全感你知道嗎?抱著他睡醒的日子,也是另一種安然的幸福。我別無他求。”
“晚晚……我多希望你能幸福。”
葉優優不再堅持勸她。
因為此時此刻的晚晚,看起來有多惹人憐,她都勸不下口了。
她沒有講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卻將那種絕望感與她分享。
她大概明白了,若不是不能挽回,晚晚又怎麼會舍得放棄那段感情。
她非池晚,無法感同身受,便也隻好遵循她的意願。
葉優優在和池晚聊,秦天那邊倒也不催她,因為知道她們肯定聊的是江承允,他也希望,她們能聊出一些什麼來。
“不過我很好奇了,如果你和承允沒有機會了,那封以珩呢?那個能給你安全感的男人,是否可以成為你日後的依靠?小白……不就是他的孩子嗎?”
誰都覺得像,晚晚又曾是他的妻子,這種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的。
“可是……小白的生日,他卻沒來。他到底知不知道小白是他的孩子?”
池晚收起對江承允的思緒,被葉優優那麼一提,就想起了方才在草叢地裏發生的一切,頓時心跳又不正常了起來。